陈元康、4名保镖以及他身旁的女秘书,6人一起走进了电梯,并在电梯内按下了30这个数字。
这栋建筑,从外观上看,也就是28层左右的楼房,30层已经是这栋楼的最顶层了。这个数字虽然在繁华的都市区不算什么,但在此处,这个荒无人烟的“活人禁地”,却显得格外突出。
关于“活人禁地”这个说法,是从当地人口中传出来的,而陈元康本人则全然不知。因为,这里关押并治疗的,乃是全国病情极度恶略的精神病患者,他们其中多数有杀人的、有自虐的、有不停叫骂的、有自言自语搞阴谋的,甚至还有些常人无法想象的行为在这里都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精神病患,种类繁多,一言难尽。当地人还管他们叫“死人”。总之,有一点是可以明确的:他们都是被家属抛弃,无人认领,寄放在这里被当作“研究品”使用的。而签订协议的家属,则在将病患送来之前就已经冠冕堂皇地对院方声称:“我们也是想为人类的医学发展尽到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
30层到了,他们走出电梯后,就直奔主题。女人先是在前台的接待处询问了骆医生所在的科房后,紧接着就令这4名保镖架着陈元康迈向了骆医生所负责的“活人禁地”。
这栋精神病院,每层楼都安排有一位主治医生。根据病患病情的严重程度,会被分配到相应的楼层,按楼层的层数划分,层数俞高,病患的病情俞重,而最高层的病患则是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的病人了,是路西法最钟爱的楼层。
当然,这里医生的专业程度也是按照楼层来划分的,楼层越高,医生就越专业。因此,这位骆医生理所当然的是这里最高级别的医生。
女人恭敬地敲响了骆医生的房门,伴着一声“请进!”,这6人便肆无忌惮地走了进去。
骆医生问,“这么晚了,你们是谁患病了?之前有签过协议没?”
随后,女人将纸质的协议连同陈元康一并亮了出来,装腔作势地说,“您看,骆医生,这不都在这儿嘛,我连人都给您带来了。”
陈元康还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他漫不经心地勾起脖子瞄了一眼那位骆医生,而后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
然而当骆医生看到陈元康这张脸的时候,猛然吓了一跳,吃惊的表情,嘴巴犹如抽搐般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不就是大名鼎鼎的亿万巨富‘陈元康’吗?!”他刚把话说了一半,接着就一拍屁股站了起来,寒暄道,“您今天怎么有兴致光临寒舍了?快!快请坐!我来给您倒杯水!”
还没等陈元康说话,女秘书就抢先说道,“不好意思,骆医生,我带元康来是找您看病的,不是来喝茶的。我还特意把协议带来了,乃是希望他能在这里多呆些时日,安心静养。由于他的地位显赫,这您是知道的,所以很不幸,他患上了重度精神病,时时刻刻都在担心自己的财产,唯恐被他人掳掠去,总会说一些有人要杀他之类的话,整天生活在紧张与恐惧之中。我担心他熬不过50岁,所以特此前来,望骆医生能够大显身手、妙手回春。”
“您是他的……?”
“奥,我是元康的现任妻子。”
于是,骆医生便端正好了态度,严肃地观察起陈元康。可他并未发现,眼前的这个所谓的重度病患像是患有精神病的人,倒像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
陈元康这时才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发现这个骆医生和徐丽影并不是一伙的,而是她计谋以外的部分。于是借此机会,陈元康故作委屈地喊道,“骆医生,我没病!你别听她瞎说,这个女人是想夺走我的财产才这么做的!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妻子,她只是我的秘书(在此,陈元康不敢说她也是自己的情人。)!快救救我,骆医生!我真的没病!”
陈元康的这一番话着实把徐丽影吓得不轻,整个人几乎都呆住了,额头上渗出了许多豆大的冷汗,嘴唇结结巴巴地欲言又止,语言和思绪两者完全跟不上节奏,乱成了一团。
可就在这时,骆医生揪着的心倒稳定了下来。凭借着他对精神病患者的多年观察、诊治与研究中,他早就知道精神病患者会有什么样的临床表现。例如刚才陈元康的表现,反倒刚好和精神病的症状吻合。再加上徐丽影刚刚说他总是幻想有人要杀他,想要谋财害命之类的话,骆医生更有些怀疑了。
骆医生心想,“莫非大名鼎鼎的陈元康真的患上了精神病不成?”
陈元康则发现骆医生毫无反应,接着就又张大了嘴巴吼了几嗓子,以求骆医生的拯救。这一吼,反倒令骆医生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他随即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病例本和一支笔,像往常一样,准备对病人的个人详细资料做记录。由于骆医生还处在思维的疑惑当中,所以他试探性地询问陈元康并要求陈元康本人亲自回答其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陈元康叹了口气,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叫陈元康。”
“性别?”
陈元康被问得欲哭无泪,简直把自己当成了弱智,他不屑一顾地回答说,“我是男人!不是女人!请问医生,我这么回答你,是不是已经很详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