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案、凶案、疑案让我既兴奋又恐慌,兴奋的是我即将通过此来揭露一颗丑陋的人心,恐慌的是生命脆弱到让我无法操控。
此时的时间是正午时分,下午1:00出头,初秋正午的温度不热不燥,恰到好处的温暖舒适,可我刚一踏过小楼的门槛,瞬间就被阴冷包裹,哪怕穿着外套也忍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小楼里和门外的脏乱破旧有着明显的差异,里面的家具虽然破旧,颜色格调毫无搭配,但是却井然有序,小楼内的光鲜很暗,四周弥漫浓厚的血腥味,眼前一个身影背对着我们站在房间的中央,一动不动。
“郭帆?”
我朝着郭帆喊了一声,他才转过身来挂着满脸的厌恶轻蔑的朝着我扫了一眼,目光落在了雨濛身上。
自从我从溢林回来,郭帆几乎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看到我更像是见了瘟神一样,要么避而远之,要么就一脸厌恶。
其实对郭帆的心理状态我是了解的,他一直心仪雨濛,又以警校高材生自居,如今浑身上下的骄傲几乎被忽然冒出来的我全部打破,心仪的女孩,为之骄傲的工作和精明熟练的刑侦本领似乎都和他没有了关联。
我没有想过和谁做攀比,只是一心想做好自己,郭帆的心理我能轻易的看透,可此时我身在局中,无法对他进行合理的思想引导,只能装作看不懂,看不见,尽量的避让,试图让时间打破他的一切负面心理。
“郭帆,凶案现场呢?”
见郭帆面色厌恶,不发一言,雨濛深知其关联,朝着郭帆认真的询问。
郭帆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内心中在做着无聊的小纠结,他呆立在原地几秒,带着一丝不情愿,懒散的挪开了身体。
郭帆的身后,房间的尽头,由于视觉角度的原因,之前被郭帆的身体全部阻挡,当他挪开身体的瞬间,血腥、艺术、恐怖、似乎在相互配合演奏了一首惊悚的交响曲,震耳欲聋,直入心扉。
一个长发的女孩被皮制的束具紧紧地束缚在斜固定在墙上的木质十字架上,她浑身上下插满了血色的输液管,身前摆放着一盆黑色妖艳的兰花,
她穿着黑色、图案时尚的连衣裙装,头微微下垂,她散乱的头发和手腕脚腕的淤青告诉我,她生前做了足够的挣扎。
瞬间将自己代入到凶手心理世界的我,并没有感到恐惧,反倒有些痴迷。
我缓步朝着女孩走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尸体,余光不忘扫荡四周,生怕落下丝毫细微之处,让我的脑海无法重新演绎案情。
我朝她走近,走的越近,我越能感受到艺术和恐怖的完美结合,她的十指纤长,指甲上精心制作的美甲此时却散发着阴森的美,输液管被精准插在她的颈动脉、上肢动脉、下肢动脉、胸主动脉,那细小的输液管里还存留着浓郁的血浆。
血液就这样从这个妙龄的少女身上缓缓地流出,借用输液的皮管,将血液全部引到了她身前的花盆里,那黑色花朵受到了鲜血的滋养变的格外妖艳,花盆里积满鲜血,一眼望下看不到承载根部的泥土。
女孩的皮肤白的吓人,血液的干枯让她的皮肤变的松弛,她的眼睛是闭上的,可我却不难在她脸上想象出惊恐和绝望的表情。
女孩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块圆形的老式挂表,这挂表的款式并不算稀奇,甚至在旧货市场依就可以轻易的买到,可它似乎带着一股魔力,充满了怪异,深深的吸引住了我。
我晃荡着身体,瞪大了眼睛朝着挂表看去,它干净透彻,表面光洁,像被人用心的擦拭过,没有丝毫灰尘。
表上的时针、分针、秒针,精准的停留在3:30,这似乎是在向我表达什么意图。
这里似乎被凶手事先打扫了一遍,他为了这次谋杀预谋了很久,计划周密,导致我在现场看不到他的丝毫影子,反而他内心的兴奋和激动丝毫不差的落在了我的心头。
如此神圣的仪式感,让我想到了昔日智慧对决的李岩,这个凶手恐怕比李岩更加骄傲,墙上的挂表就是他最得意的证明。
“刘夏,看出点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