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忆起于晓东被抓时一瘸一拐的样子,眼睛不由自主的朝着祠堂院外墙看去,脑海里却出现了昨天夜里出现在苗雨坟前的黑影人,那模糊的身影似乎越来越清晰,只是碍于黑夜的掩护,导致我的记忆略有些混淆。
“雨濛,我想再去苗雨的坟地看一眼,之前太过于紧张,怕遗留下什么线索。”
“可是你这腿......”
“我没事。”
“好吧,那我们去吧。”
我需要反复的勘验现场,以解开我心理的最后几个谜团,眼看思维路线越来越清晰,最难解开的密室之谜被我放在了最后,剩下的千丝万缕被我梳理清楚时,将会为我塑造出最大谜团的钥匙,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这扇大门了,急迫的性子甚至让我欲罢不能,身体上的伤痛已经被我完全忽视,如果谜底不被解开,我便心如烈火焚烧,难以安定。
下午的日头逐渐褪去,夕阳正准备西下,燃热的天气逐渐降温,让我的心境得以冷静平缓,赵雨濛带我走了一条平缓的路上山,路途远点,但更适合我现在的腿脚,温度降低,山中的空气变的更容易吸入,这让我的心情自然而然的变的愉悦,太阳驾在山头,赵雨濛和我相互搀扶,这可能就是看透人生的人最想追求的美好吧,我们顺着缓坡登上了山,刚一进果林,就依稀闻到了烧纸的味道。
这烧纸的味道就好像是一个警钟,让我们愉悦的心情忽然落下,心跳加速,面容不受控制的变的紧张,心慌的我们面面相觑,好像心理的声音在告诉我们:这个时间,这个阶段,凶手就在苗雨的坟头。
“快。”
我急促的喊了一声,腰和腿的疼痛被我咬紧牙关狠狠的挺了过去,赵雨濛搀扶着我,我一瘸一拐的小跑,直冲去坟地。
我们再度努力的穿过这个果林,这处果林好像就是蒙蔽真相的一片迷宫,它如同一张看似透气的墙,却坚硬的不允许我们一步跨越,好像每一次越过果林都有新的情况等待我们,第一次是深夜黑影,让我感到惊慌和兴奋;上一次是二叔的死,让我紧张和悲愤;这一次,果林的背后还在隐藏着什么?是惊喜还是惊讶?
我们大口的喘息,快速的迈步,我竟听到坟地方向传来一阵阵凄凉的哭声,黄昏的风起了,我们这一次不再蹑手蹑脚,直接冲出果林,朝着坟地疯狂的跑去。
苗雨的坟前,此时的确站着一个人,他穿着白色的半截袖帽衫,牛仔长裤,将帽子改在了头上,纤瘦的身影竖立在那,不断的传来哭泣声,我们的到来似乎让他有些慌张,一时间四下左顾右盼寻找离开的方向,这一次,我们的动作很快,直接冲到了坟前,可眼前这个慌张不知去路的人,却不是我想象中的凶手。
“于可欣?你为什么会在这?”
坟前,还燃烧着黄纸,火烧的正烈,烟升的正浓,于可欣的脸上带着一丝惊愕,眼睛和鼻子都红通通的,脸颊还有一些泪痕,赵雨濛连忙上前质问,可于可欣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扭身体,招呼一不打,连忙顺着来路,朝着下山的方向小跑走去。
“别走,说清楚。”
眼看着于可欣就这样离开这里,赵雨濛连忙要去追,却被我一把抓住。
“怎么刘夏,不能让她走了,她有嫌疑。”
“她不具备凶手的条件,而且她明显对我们有很大的抵触,就算是追上了,她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于可欣的确不具备凶手的任何条件,我对自己的推断从不怀疑,除非她的力气足够能将一个体重75公斤的男性扛起,或能轻易的拖走,又或者她有足够的反侦察能力,不像这般慌张,任何一点她哪怕稍微具备,我都会当机立断的从她身上下手,由此看到,于可欣更像是有一些什么心理障碍,让她故意的避忌我们,她的秘密似乎很多,而且丝毫不愿意拿出来和我们分享,她的状态越是如此,我就越想将目标放在于晓东的头上。
这一次,苗雨的坟头给我带来的是失望,坟前的黄纸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都是从镇上买来的,纸堆里也没有纸人类的残架和其他特殊的东西,看灰的数量,于可欣焚烧的黄纸也应该不多,并且焚烧的很均匀,没有丝毫着急的感觉,眼下的我揣测众人的心,试着将他们不愿意提及的事一一猜透,但不足够的讯息只能让我的思维变的更加模糊。
“那这......”
“没事,我们到那边的果林周边看看吧。”
于可欣的忽然出现只是让我从惊喜变成失望,却没影响我正常的查探路线,我回忆着黑影人的逃窜路线,尝试着从果林地里偶尔泥泞的路土地上寻找到一些踪迹。
“刘夏,我这边有印记,能看出来是脚尖的,是左浅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