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琢挑挑眉,露出一种对这互相嫁祸的戏码无语的态度道:“那为什么不是薛海洋就是整个牛奶案的始作俑者?”
“半年前搬入c市,同性恋,独居,无朋友,二十多岁,你告诉我他杀刘长旺是为了什么小孩报仇?”左伊白一眼李琢继续道:“而且这一次不是牛奶是酸奶。”
李琢嗤笑道:“那要是薛海洋杀的周野,那也太矛盾了,他都要嫁祸凶手了,怎么就会在杯子上以及剪刀上留下自己的指纹?更何况怎么就把剪刀放在车库里由着我们带走,对了,他还说没见过剪刀来。”
“因为我们在薛海洋家里时并不是警察...不对,薛海洋说他没见过这把剪刀,可剪刀上有他的指纹,证明他说了慌,要是他见过这把剪刀,他就是凶手的话,那么我在薛海洋家里说这把剪刀是我们的,他肯定知道我们在说谎,一定会极力将这剪刀留在自己家里,但他还是让我们带出来了......”左伊皱皱眉,怎么就这么乱?
“这个案子真的很奇怪,薛海洋就是第一次犯案,没有经验,那也不会蠢到在杯子上留下指纹吧,就算他知道我们后来对于牛奶杯子已经不提取指纹了,那作案的剪刀上留有指纹,怎么还敢让我们带回来?”李琢一拍桌子道。
思考了一会儿,李琢又愤懑的一拍桌子道:“这案子,凶手也很奇怪,按理说,依凶手的智商要是他想嫁祸薛海洋,我估计可以完美嫁祸,怎么就整的这般漏洞百出?难道说凶手也智商下线了?智商下线他不嫁祸不就好了?凶手的手段不嫁祸也很厉害,怎么就非得要整成这么low的嫁祸?”
听他们两个不停的辩驳,王汝清终于开口道:“要不把薛海洋叫来吧,看看他到底说谎没有,要是真不是他,那就是凶手要嫁祸薛海洋,我们只需调查凶手为什么要嫁祸薛海洋就可以了。”
李琢看了看左伊,等着他点头同意。
其实他真的很不想现在就调查薛海洋,明明一个小时前还向他保证了,周野一会儿就会回到他的身边。现在却要残忍的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他的周野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了。
人真的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明明知道纸包不住火,却还总想着做一下挣扎,明明知道说谎不好,却还是不断地撒谎,明明知道欺骗的都是自己,却还是想活在谎言中不醒过来。
左伊点了头,王汝清拨通了薛海洋的号码,两人说了几句,李琢故意坐的远远的,不愿听见内容是什么。
刑警是一个很残酷的职业,大多数时候你要有很坚硬的心肠,每一个罪犯都很可怜,因为那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真的说的很对,但身为一个刑警是不能因为一个罪犯可怜便去同情他的,在面对罪犯时你要用坚硬的心肠武装自己,他的确可怜可是他是罪犯,害了无数人,被害家属要比他可怜多了。
这一次,李琢也在努力的武装自己。不断的说服自己薛海洋也许是个罪犯,自己不应该那样。
“没了他,我会死的。”薛海洋的话又在李琢的脑海中响起,连带着薛海洋说这话时一脸痛楚的神情都清清楚楚出现在李琢的脑子里,好像有一把尖锐的美工刀,将薛海洋的痛楚一笔一划的刻在了李琢的脑子里一样,致使他怎样努力都忘不掉。
对周野爱的那么深沉的人,怎么会杀害他?破案最忌讳先入为主,最忌讳主观情感。但李琢却想失了心智一般,就是以为,凶手不可能是薛海洋,除非薛海洋有精神分裂!
对啊,李琢打了个响指,要是薛海洋真的有精神分裂的话,那么他可能真的杀了周野而不知道,剪了刹车留在带着剪刀的指纹而不自知。这样好像就说的通了!
薛海洋驶往警局的时候他的心里是一团乱麻。打电话的警察说是他的周野出了问题。怎么回事?他的周野不应该是在李琢他们那里吗?是离开了那里又出事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又渴望什么都知道,他只能将油门踩的更加厉害一点,飞速的开往警察局。
“我真的不想面对他。”警局里,李琢盘腿坐在椅子上呆呆的说。
“我相信凶手不是他,要是真的是他的话,那他就是有精神分裂,反正绝对不是正常的薛海洋杀的周野。”李琢又道。
“等会他来了,我们要怎么和他说啊。”李琢长叹一声,直直的望着左伊。
“直说,直接说他杀了周野,这样他会急于辩解不是他,急于找到凶手,那么相对于周野的死亡的伤痛会减少一点,对于凶手的仇恨会多一点。”王汝清道。
左伊认同的点点头,又朝李琢安慰道:“一会,你不用说话,我来说就是了。”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王汝清打开办公室的门,看着门开一脸疲惫的薛海洋确认的问:“你是薛海洋吗?”
薛海洋点点头,又急急的问:“周野呢?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