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告诉哥,否则,哥是睡不着觉的,哥必须知道这牲口是谁?”
“唉!真拗不过你,你知道了能怎么样啊,对你没有一丁点儿好。”
“那我也得知道。”
“哥,你现在知道妹妹在外面有人了,你是不是看不起妹妹的人了。”
“没有,我知道妹妹一个人打拼不容易。”
“谢谢哥,和我相好的这人,就是政法委书记沈万里!哥,你可别去碰他,你根本无法碰他的。”
“啊!原来是这孙子,长得眉清目秀,仪表堂堂。满口经伦,原来是个人面兽心的野兽!”
“哥也别那么说,他也是帮过妹妹的,也帮过你!”
“帮过我?”
杜怡奇实在纳闷了,这厮贵为副部级领导,名门之后,能跟自己有什么瓜葛,唉,村干部是打出来的,乡镇级是喝出来的,市县级是买出来的,省部级是生出来的!
差距是显而易见的,像他这样层次的人,根本就是懒得理杜怡奇的那种人。怎么会发善心你帮杜怡奇。
“但是他确实帮过你,而且是个大忙。虽然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电话。”
三年后,边境市被省里在命名上做了调整,不再叫边境市,而叫边城县。
这样小小的一次更名,其实意义也是重大的,这相当于宣布边境市完了。
这表示上级对边境市的工作相当得不认可,一般来说只有县升格成为市的,哪里有降格的。可边境市偏偏就遭遇了这样的尴尬。这样改名就是在告诉大家,边境市的工作滞后了,发展缓慢得不行了,各方面的地位在当今这样一个工业化、城市化的时代,显得非常的落后了。
又两年,杜怡奇的工作也发生的重大调整,他被任命为边城县委副书记,分管城市经济。
杜怡奇说不清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当然至少是一次提拔,可是到这个县,也是泥足深陷了,谁敢来这个县呀,全州最差的一个县就是他。能上任到这个县工作的领导,大家都有一个普遍的认为,来了就相当于判死缓了。估计是没啥再提职的希望了。
可是,杜怡奇有什么选择呢?这就不错了,谁让他不是一把手的秘书呢?能让他在边城县当个副职领导,进入权力中心已经是众多恩人在背后共同努力的结果了。况且,他还能荣归故里。
从考公务员进入安监局到后来,杜怡奇虽然级别提得不慢,走得很快,然而真正的领导岗位,他一天也没有待过的。这次提拔副书记,才算是真正地实现了质变。
杜怡奇还是比较庆幸的。离开家那么些年,现在终于可以回家了。
这几年,媳妇和母亲处得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就那么回事儿。两个人都不怎么高兴,拉锯整整拉了六年。但也没有明显的翻脸就已经不错了。
现在杜怡奇又回到了边城县,该尽尽孝道了。能当大官当然好,当不了,就做个好儿子吧。
就算是当一个最差的县的副书记,他想,也已经光宗耀祖了。早已超过了当年到安监局报道时的理想。
没有风,没有月,杜怡奇是在一个夜里出发的,从州里送别的酒场,悄悄坐上了长途车,在茫茫幕色里朝边城县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