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荒诞,竟然扯到最近市价上脱毛的蜜蜡都在涨价。
一边打嗝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胡话,薛书榕平时最讨厌的就是这样没酒品的酒鬼。但此刻的她感受着佩妮从没有过的脆弱情绪,那絮絮叨叨的痛苦抱怨中,她能感同身受,对于未来的不确定,对于自身无力改变的伤心——
“佩妮,别再喝了,快回家吧。”薛书榕好生劝导。
“回家?不,我不要!”
“听话,父母都会担心的。”
“你……嗝!你过来一起喝酒……”
她扶额无奈地问:“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佩妮含含糊糊地报了名字,是距离学校不远的一家酒吧。
“你等会儿,我马上就过去。”
薛书榕换上棉白的宽松t恤和灰蓝的紧身九分牛仔裤,拿上钥匙:“贾维斯,家里有座机对吧。”
“是的小姐。”
“你记住,如果半小时之后我没有向家里的座机打电话,你就打到我的手机上。”
“好的。”
晚上出行,她一向很小心,穿着非常保守,因为万一被醉酒的混蛋纠缠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薛书榕乘坐的士到达酒吧。
她拨开拥挤的人潮,总算在一个围满人的相对而坐的两具沙发上发现醉醺醺的佩妮。
佩妮看起来醉得不轻,连一旁男生乘机揩油都没察觉。
“嘿!”
薛书榕怒气冲冲地上前挤开他的身体,把佩妮的酒瓶子拽下来:“跟我回去。”
“米莎……”
佩妮突然打了个嗝,酒味的恶臭直冲鼻子。
“你想把她带走吗?我可不答应!”被挤掉的男生语气不善。
薛书榕回过头,看到一堆男男女女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打着转,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紧张起来。
她尴尬地望向声源,是一个像竹竿一样瘦的男生,脸上满是密密麻麻的青春痘。
……好治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