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芊芹自知理亏,一声不吭,只顺着她的话点头说好。
夜已深,沈媛媛不知骂骂嚷嚷了多久才放过她,两人各自回床睡觉,明早起来再收拾残局。
肖芊芹在鼠笼边蹲下,掌心轻柔地抚摸几下小仓鼠的头,将它放回笼子里,小家伙正是兴奋期,哪里肯乖乖地睡觉,还探头想往她手里爬。
肖芊芹把鼠笼关上,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沈媛媛可以怪她,她却不能怪它,一只小老鼠哪里懂什么是非对错,它就知道啃啃啃。
翌日清晨,陈言灵和肖芊芹去饭堂吃早饭,问起她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半夜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吵架的声音,但是因为太困了睁不开眼睛看。
肖芊芹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复述了一遍。
陈言灵听后翻了个大白眼,“靠,我还以为干嘛了呢,多大点事啊,道个歉不就完了,值得这样大动干戈的么。”
她给肖芊芹提个醒,“我看她那鞋也不是什么名牌的,什么。
这件事暂且搁浅,一个星期后,肖芊芹还没有把小仓鼠送出去。
倒不是她没把沈媛媛的话放在心里,只是一来,她有些舍不得,便下意识地想要往后拖延。二来,她这段时间真的忙不过来,无心顾暇其他事。
拖延了一个星期后,肖芊芹终于不忙了,打算给小仓鼠找下一个主人,但又生出了一丝侥幸心理。沈媛媛这几天都没催促过她,是不是她那天只是一时气话,并不打算追究了
沈媛媛不提,肖芊芹便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想着这段时间多节省点伙食费,尽快把高跟鞋的鞋赔给她。
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那天中午她在办公室帮辅导员整理资料,直到一点多才做完,终于有时间吃饭。
然而前脚刚踏进饭堂,就收到尤小安打开的电话:“肖肖不好了,宿管来检查宿舍了,你快回来”
肖芊芹脸一白,连忙百里冲刺往宿舍跑。
多亏了尤小安及时的通风报信,不然等她慢吞吞吃完饭再回到宿舍,就只能看到一具血淋淋的鼠尸了。
肖芊芹赶回去时,寝室门口围了很多人,尤小安和沈媛媛,几位严厉的宿管阿姨,还有不相关看热闹的群众们。
她的小栗子被一群人围堵在墙角,力单势薄,吓得瑟瑟发抖,吱吱直叫。
沈媛媛不知从哪找来一根手腕粗的钢管,此刻那根钢管正高高举起,下一秒就要落在她的小仓鼠身上。
千钧一发之际,肖芊芹奋力拨开众人,冲上去阻拦,一条胳膊正好挡住疾驰而下的钢管。
“哐当”一声,钢管掉在地上。
肖芊芹强忍着手臂上一阵钻心麻木的疼痛,转身面对着沈媛媛和宿管,声音里有股倔强的力量:“是我错了,不该违反规定偷偷养宠物,我愿意接受纪律惩罚,但它怎么说都是一条生命,不能说杀就杀。你们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这个星期,不,我保证今天之内一定把它送出去,可不可以”
几个宿管面面相觑,第一反应是去看肖芊芹的手臂有没有受伤,纪律再重要也没学生的安全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