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静悄悄的,安陵容早早就歇下了,屋外守夜的宝鹊也低着头在睡。

    只是她这里静悄悄的,钟粹宫那边却搜出了些东西,皇上下令让皇后严查,皇后娘娘那边也已经找太医去看了,余莺儿才刚到了破旧的殿中,就又被关押了起来。

    翌日,安陵容醒的比以往晚了些,她揉着太阳穴,睡眼惺忪起来。

    菊青见安陵容醒了,唤了宝鹊过来,两人一道伺候安陵容更衣梳洗。

    坐在铜镜前,安陵容透过镜中,看到了菊青含着笑意的脸。

    “你今日看着心情不错,有什么好事吗?”

    “奴婢今早一起来就听外面传了消息,余官娘子这次怕是完了。”

    菊青用木梳缓慢细致地为安陵容打理着她的头发,她发觉安陵容的头发比之前又好了一些,长发如瀑,乖巧的垂至腰间,指尖触到时,缎子一样柔顺冰凉。

    “余官娘子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秘药,前些日子就是靠着这些才得宠的,原本东西都藏的好好的,结果她突然搬出了钟粹宫,东西就落了一些,被苏公公发现了。”菊青一边梳头,一边将自己得到的消息细细的讲给了安陵容。

    安陵容轻轻嗯了一声,还十分慵懒,像是没有睡醒一般,她微微眯起来眼睛,对菊青说的余莺儿的事情没有几分的好奇。

    直到菊青说完了,安陵容才缓缓开口,声线平淡。

    “余官娘子毕竟得宠过,落井下石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做了,之后关于她的事情,不必再议论了,尤其在外头,更要注意些,莫要再提起跟她有关的一句半句了,祸从口出,别平白给自己惹是非。”

    安陵容说着,还专门挑了妆匣中一支桃花簪。

    菊青接过簪子插入发间,点了点头,应下,“小主真是喜欢桃花,如今穿了粉色绸缎,这样收拾一下真是好看。”

    安陵容抬起手,抚了抚头顶戴着的桃花簪,又摸了摸垂在耳边的步摇,流苏发出叮当响声,她目光落在铜镜中自己的脸上,唇边漏出一抹笑来,眸底却是冷淡的。

    到了景仁宫请安,因着余莺儿的事情,华妃今日都收敛了些。

    皇后端坐着,面上满是正色,“余氏居然私藏秘药,意图迷惑皇上,简直是胆大包天,本宫决意严惩,赐死余氏,以儆效尤。”

    安陵容听着皇后的话,立刻随着众人起身行礼,“皇后娘娘治内有方,臣妾敬服。”

    皇后叹了口气,又道:“不过余氏毕竟伺候过皇上,本宫也网开一面,留个她全尸吧。”

    “皇后仁慈,在后宫私用秘药可是重罪,若是换了臣妾,定要给她个一刀两断。”欣常在是个心直口快的,皇后话音一落,她就接了话茬。

    众人也习惯了她这样,都没有放在心上。

    “都坐下吧。”皇后神情还是有些不快,明显是厌极了余莺儿。

    众人应了声,重新落座,安陵容依旧垂首看着桌前的茶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娘娘为了余氏的事情也辛苦了一个晚上,娘娘也要好好休息。”齐妃一向是站在皇后这边的,看着皇后神色不好,她也是真有几分关心。

    皇后点了点头,也就让众人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