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来的很快,把脉之后很快就给了结论,安陵容的脚腕只是扭伤肿了,还好没有骨折,虽然看起来吓人些,但是开些活血化淤的药,过段时日也就好了。

    皇上在这期间一直陪着安陵容,看她眼眶一直都是红红的,只咬牙忍着疼,始终没有多说余莺儿一个字,不由的就想起了当年他才和纯元在一起的日子。

    当时纯元刚刚封为福晋入府,他每夜都陪着纯元,但是后院里争风吃醋的侧妃格格不少,事情也多,纯元性情温良,从不跟她们多计较,好几次他知道有人对纯元不敬,只等纯元开口就替她惩治对方,纯元却始终隐忍着,没有对他说过半个字的委屈。

    如今安陵容的样子,就跟当年的纯元一模一样,因为良善,从不开口说什么,只背地里自己忍着委屈。

    “皇上,臣妾有些害怕。”

    要上药了,安陵容伸手握住皇上的手,娇怯怯的。

    皇上从回忆中回神,对上安陵容的视线,好像是在对她说,又好像是在对纯元说:“别怕,朕在这里。”

    皇上一直等安陵容吃了药才走,一走就叫了苏培盛下了旨意。

    当夜,安陵容在御花园受伤,坐着皇上轿辇回去的消息才传遍整个后宫,紧接着就又听到了皇上的旨意,降余莺儿为官女子,禁足半月。

    ……

    景仁宫。

    皇后坐在梳妆台前,发间的珠翠装饰都已经取了下来,剪秋拿着梳子在一点一点的给皇后梳头发。

    绘春这时从外面走进来,面上含着笑,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详细的说了出来。

    “娘娘,皇上刚刚下旨,余答应被罚了,不仅降为官女子,还被禁足一月。”绘春眉眼之间很是开心。

    “情理之中,却比意料更快,她没闹吧?”皇后长发散在身后,人身上的气势却一点都没有褪去,她神情淡漠,声音更是没有波澜。

    “奴婢听说苏公公去宣旨的时候,余氏又哭又闹,折腾要去见皇上呢。”绘春回道。

    “找人看着她,不许她闹。”

    皇后吩咐了一句,绘春应下。

    剪秋瞧不上余莺儿,言语间嘲讽意味十足,“余氏轻浮,本不够伺候皇上,前段时间能伺候皇上已经是她的福分了。”

    “余氏是愚蠢狂妄,倒是这个安常在,之前是本宫小瞧她了。”皇后用手理着身前的发丝,目光留在铜镜中,好似在看自己,又好似透着自己在看别人。

    剪秋听着皇后的话,也想到了之前安陵容刚入宫的模样,不由开口道:“奴婢记得安常在刚进宫的时候并不起眼,不论是模样和家世,都没有出挑的地方,皇上也根本没记得这个人,若不是娘娘举荐,只怕安常在如今还是答应呢,只是没想到安常在竟然能这样得宠。”

    “后宫的女人都有自己的本事,只是有的人的本事看的清楚,有的人看不清楚,这安常在就是后者。”皇后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眼神中却没有什么真切的情绪。

    皇后起身,透着窗户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

    “剪秋,你明日一早就选些补品去看看安常在吧,就说余氏让她受委屈了,这几日好好养伤,就不必来请安了。”

    “是,奴婢明白。”剪秋福身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