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漓一好久都没有看见你了，你怎么刚来就要走了，难道哥哥讨厌漓一和姐姐了吗？”
漓一拉着崔灏轩的手开始撒娇，一双杏眸很快布满了一层水雾，分外惹人怜爱。
崔灏轩并没有开口回答漓一，自从进来之后，他的目光就没能从方沐凌的脸上移开。
阳光自窗外洒进，金色的光芒照在方沐凌的右脸上，细小的绒毛被染上耀眼的颜色。
她难以掩饰眼底的愤怒和无措，微微阖眸的瞬间，睫毛带着阳光轻轻颤抖。
“崔总，你来这里干什么，你现在不应该在陪着你的未婚妻吗？”方沐凌嘴角轻勾，却不再看向崔灏轩，她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会忍不住情绪。
崔灏轩安抚了身边不停捣乱的漓一，看向方沐凌的目光中带着心疼，不过是转瞬即逝，仿佛什么都不存在。
“听说你也住院了，所以来看看情况怎么样。”
“我怎么样，还轮不到崔总你来操心吧？”方沐凌一声冷哼，语气嘲讽，“今天崔总是以什么身份来看望我的？我的前未婚夫，我死去孩子的父亲，还是我的前任上司？”
崔灏轩的心猛然一缩，过往的种种在脑海中不断回想，他不由得双手紧握成拳。
“方沐凌，你不要太过分！”崔灏轩的语气凌厉，原本的心疼被愤怒取而代之，“我已经和你解释过很多遍，也道歉很多遍，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忘记！”
“我为什么要忘记？”方沐凌不可思议，她终于看向崔灏轩，那目光却像是看怪物一样，“你一直包庇着害死我孩子的凶手，你一直觉得她才是无辜的，我不是圣母，我凭什么要原谅你们！”
胸在上下起伏着，方沐凌强烈地喘息，希望以此得以平静。
她看向床头今早圣祖言送来的鲜花，明艳动人，可下一秒却成为了她手中的武器，被猛得掷向崔灏轩。
花瓶狠狠摔在地上，迸裂成无数碎片，崔灏轩身上质地良好的西装被浸染出一大片水渍，看上去狼狈不堪。
“崔灏轩，这里是我的病房，你凭什么站在这里要求我，你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要求我？”
“或许死了的不是你的孩子，可是他的的确确是在我肚子里一天天长大！”
这样突然间暴戾的方沐凌让漓一都有一瞬间的害怕，她虽然不明白方沐凌的痛苦，却也依旧觉得心中苦涩。
刚才她是故意把崔灏轩拉进来的，她希望两个人能好好谈谈，却没想到居然会闹成现在这幅局面。
崔灏轩全程没有移动，任凭方沐凌对着他发火，良久声音清冷淡漠，“现在，你满意了吗？”
方沐凌微愣，继而倏忽笑了起来，她笑得肩膀轻轻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流出，可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崔灏轩，在我喊人把你从这里赶出去之前，你最好马上滚出去！”
“我不想再看见你，你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