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锡头一晚喝多了酒,第二天没能早起。
姜芷与陆言锡约定好了三天,眼看只剩两天,她不愿多耽误时间,见陆言锡没来找她,干脆自己跑到了陆府。
陆言锡这几日休沐,不用去衙门里当值。他见姜芷来了,本打算带着她四处逛逛,没想到中午的时候礼部突然来了人。
传话的小吏给陆言锡行了个礼:“陆大人,衙门有急事,尚书大人请您拨冗回去一趟。”
陆言锡问清楚事情的因果,一脸歉疚地看向姜芷。
“馥馥,今日衙门里有点事情,我得过去看看。事关番邦朝贡通商,实在是怠慢不得。”
马上他们约定的时间就要过去三分之二了,陆言锡竟然半截走了?
姜芷其实有些不太愿意,但是料想自己也拦不住,所以也只能随他去了。
看见姜芷不悦的神色,陆言锡还以为她是不舍得自己,不由得有些窃喜。
陆言锡跟着礼部的小吏离开了陆府,看着陆言锡的背影,姜芷思索了许久。
陆言锡都走了,她要怎么办?
她如果现在就回了家,陆言锡再将这半日顺延到第四天怎么办?
与其度日如年地待在他身边,她还不如一个人在陆府里发呆。倘若陆言锡今天一天都不回来,这第二天也就算是糊弄过去了。
难得有这样的好机会,姜芷自然不会客气,坚定地赖到了陆府。
陆府上下认识姜芷的人不少,知道她是府上的贵客,自然不敢冒犯。
姜芷闲来无事,又打算去找门房张叔问一下当年的事情,没想到张叔已经不在府中了。
她找来府上其他奴才问张叔的去向,没想到竟无人肯说,她纠缠了一个小丫鬟许久,这才得知了张叔的事情。
原来昨夜张叔拦住姜芷说话的事情被府里的其他奴才看见,全都报到了陆言锡面前。陆言锡当时酒劲没有下去,脾气正大,一怒之下就将张叔一家撵到了乡下的庄子里干粗活。
自张叔的事儿之后,陆府上下再无人敢和姜芷叙旧。
姜芷独自在陆府等到傍晚,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十分无聊。
酉时,陆言锡让人从礼部衙门里传了信来,说他今晚大概要很晚才能回来,让姜芷不要等了,明日一早他必定登门拜访。
姜芷早就等着这个消息,当场离开陆府回了家。
翌日初晓破窗,姜芷就铺床叠被起了床。
她看天色还早,料想陆言锡还得一会儿才能过来,特地拿起扫把扫了扫地,又仔细地收拾了一下房间。
其实她原本很想带着陆言锡看看她现在生活的全部,给他看看她漏雨的屋顶,带他去吃巷口的路边摊,让他知道自己过得有多么惨好,叫他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