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他,不仅办砸了差事,也不知道及时回府问问,害得主子在外面白跑了一夜。

    裴昼和银汉一齐回到小院,可裴昼兴冲冲的找了一圈,姜芷并不在此处。他特地问了下院中洒扫的下人,这才知道姜芷昨天根本没有来过这里。

    银汉还挠着头正纳闷,裴昼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出了院门,奔向裴松的院落。

    裴松和户部的官员商量了一宿赈济蜀地百姓的事情,几位大人都都熬了一整夜,个个无精打采神情困倦。

    听说裴昼来了,裴松这才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原来天已经大亮了。

    裴松暂时放下了手上的文书,让几位大人都回家补个觉,之后才让下人们泡两杯浓茶,引裴昼进来。

    “昼儿今日晨省的时间比平常早了许多,不过昨日倒是奇怪的紧,为父等了半夜都没有等到你昏定。”

    裴昼并没有给裴松躬身问安,直接上前问道:“姜芷在哪儿?”

    裴松看着裴昼通红的眼睛和憔悴的面容,不用猜就知道他也一夜没睡。

    难得遇见如此多事之秋,他们父子俩竟然能如此共苦。

    “姜姑娘在我这里,你不用担心。”裴松推给裴昼一只杯盏,“来,喝杯茶!”

    裴昼并没有接那茶,仍是沉着脸望着裴松。

    “你想把她怎么样?”

    “她犯了律法,你说我能把她怎么样?”

    裴松端了一只茶盏吹了吹汤上的浮沫。

    “你们司天监将丹药送到御前,现在苗昭容死了,陛下也中了毒。姜芷有没有跟你说过她偷换林灵素丹药的事儿,你读过《大锦律》,你说她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判?”

    裴昼沉默了一会儿。

    他确实知道姜芷偷换丹药的事情,事情只要是真的就必然会留下马脚,只要大理寺想查,姜芷必定跑不脱。

    毒害天子,这罪够姜家再抄家灭族十次的了。

    可是裴松捉住了姜芷,并没有将她扭送到大理寺,反而是关在了相府,这究竟是何用意?

    裴松道:“为父相信你识人的眼光,更相信姜姑娘的人品。姜姑娘心地善良,必然做不出弑君的事情。不过——大理寺可能不太信这些。为父也是为了保护姜姑娘,才将她留在府中。”

    裴昼自然不信裴松的这些鬼话,但是现在姜芷还在裴松手里,他的情况很是被动。

    “她在哪里,我想……见见她。”裴昼低声说道。

    裴松也看出来了裴昼有意做小伏低的态度,不过他想要的可不止于此。

    “昼儿,你是在跟谁说话?怎么连个称谓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