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我怎么办?”倚红颤着唇问,“你不要忘记我,要死一起死。”
潘锦突然烦躁,厉声道:“你们不要哄我了,都走,否则陆羽怎么尽信?
要死掉在一起死,舍得么?你们逃出去的意义何在?
就让一个人留下吧,不要再跟我争了。
要想我们在行刺之后,还能够顺利逃走,细节的安排很重要,与其争论、劝说,不如我们静下心来,先吃个饭,再来讨论细节。
我相信,只要我们分开合作,一定能够圆满完成。”
她按着聂星宇的肩,将他摁回坐椅去,她自己也坐了下来,潘钰和倚红也坐回了座位去,一时间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他们默默拿起碗筷,开始吃喝。
隔壁牢里的年轻小伙子瞳孔微敛,合上眼睑,低头陷入沉思。
他身上的白色囚衣已经污破不堪,血迹和污泥和在一起,已经变成暗红色遮住了囚衣原本的颜色,看不出白色的痕迹。
单薄的囚衣显然抵御不住寒冷,他的身子一直蜷缩在一起,成了习惯后,身形都变得有些佝偻扭曲了。
蓬乱的头发纠结着,比鸟巢更加难以理清。
脸上也污鄙不堪,看不出原来的相貌。
此刻,他陷入了沉思。
刚才,潘锦等人所说的话全都灌入耳朵里,如果想要翻案,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这么多年了,祈潇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了这么一个机会。
他一定要好好把握,否则,再也没有立功的机会了。
众所周知,顺天府的大牢还是比较人性化的,但凡囚犯们身体有了疾病,只要不是马上执行死刑的死囚,都可以得到医治,再送回牢房。
但是如果证实是囚犯撒谎,想要找个保外就医的机会逃跑还是撒欢,都会予以处罚,加重刑期并且下次再给予信任很难了。
所以,祈潇一直慎用这个机会。
但现在,机会真的来临了,祈潇全身都在发抖,他抱紧双膝,静默地等待隔壁那群人吃喝结束,等到倚红带着空酒瓶,收拾碟碗出了牢房。
然而,祈潇还是保持沉默。
他甚至假寐,保持规律地发出沉浊而均匀的酣睡声,以此保证不引起他人任何一丝怀疑。
好不容易捱到翌日清晨,四周围陷入一片难得的安宁。
“诶呦,诶呦,诶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