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于她而言,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仿佛曾经在哪里听到过,陌生是到底想不起来。
直到来者自门外而至,她才恍然。
沂王,百里桓。
这个百里昭的死对头,这个一心盼着能有朝一日坐上皇位,在她前世用尽了手段,终于如愿以偿的沂王。
她也的确没想到,沂王竟能出现在此。
要说从封地赶来柏山,少说也要一两月。
看来沂王这是早早便计划好了。
“怎么,很意外?”沂王缓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面上带笑。
难道她应该不意外?
她不语,只是悄悄打量起面前的沂王。
璧国皇族好似都很喜欢玄衣,沂王也不例外,一身玄色锦袍,束发整齐,但手中的一把折扇,却与这一身庄严衣着不大相配。
看她不说话,沂王面上的笑意渐浓,“都说百里昭聪慧,想来,也不过如此。”
这话头转得,比那龙卷风还快。
先还在问她意不意外,这会儿又贬低起了百里昭。
她从前在宫中,也没与这沂王有什么交集,更遑论能有什么交情。
要不是在姜府的那些日子,她也不会稍稍对此人有些了解。
犹记得那时候姜卿竹还抱怨过,说这沂王“想一出是一出”。
如今看来,姜卿竹这就这句还算人话。
百里桓喜怒无常,也让姜家父子尤为忌惮。
这一点,倒是和百里昭相似,也不愧是血脉之亲了。
只是百里昭不善于伪装,喜怒皆于面上。
百里桓则藏在心底,表面上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看似多么守规矩知礼仪。
实则,转头就能把前一刻还在说着“敬重有加”的人给除掉。
要说起来,百里桓可狠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