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雏”见“卧龙”都开口了,便也连忙跟着赔罪,“属下也该死!”

    贺原驹这时候脸色平静,望着远去的马车。

    “你们俩是该死,”说着,顿了顿,“但不是现在。”

    说着,一转头,立即往驿馆而去。

    走到一半,又想起什么,回头冲二人问:“前两日让你们采买的纸,买了吗?”

    “卧龙凤雏”相继摇摇头。

    贺原驹无语,抬头指了指二人,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骂上一句。

    只回身就入了馆中。

    这会儿已是夜色垂垂,城门自然早已关闭。

    好在有辰雀的手令和奚长宁的玉牌,城门的看守也不比那驿站的“卧龙凤雏”,自然是认得。

    当即就打开城门,放马车入城。

    直到进了城,月檀一颗心才终于放下。

    掀开侧帘去看窗外,就见此时街上行人不少。

    “还是太祀城好,”月檀看着,便忍不住感叹。

    奚长宁却依旧在想着方才驿站之事,还发着呆。

    月檀这时也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便问:“郡主,您近来,总是这样发呆。”

    虽说是在想事情,可她也并非全然没听见月檀所言,听月檀这么一说,她便转眼,也看向窗外。

    “太祀城好,太祀城里的人,却并非个个都是好人。”

    她说着,望着路边的小摊,又想起了那日初到东市,在望月楼门口,也见过不少摊子。

    如今物不是物,人也并非那人,一切都已变了。

    望月楼没了,望月楼的掌柜也不在了。

    “是啊,掌柜也死得太可惜、太冤枉了,”月檀听出了她话里有话,也知她所言所指,便不禁跟着惋惜。

    她不语,只是脑中浮现出,掌柜今日临终对她说出的那两个字——

    “姜家。”

    是,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