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告诉他,这些银子他拿着,足够了,若是再想找麻烦,就把他轰出去,”她吩咐完,就又坐了下来。

    月檀想了想,问:“那还轰不走呢?”

    “那就打,”她说罢,又给已经空掉的茶盏倒上新的热茶。

    她又不是什么大善人,也不是什么为民做主的大官,再如何的事,也轮不到她管。

    她不想理会,那便不理会,难道还能逼着她不成?

    当然,除了百里昭。

    百里昭甚至都不需要逼着她,只要一句话,她就不得不干了。

    一夜过得很快,快到她甚至都觉得没有睡好。

    打着呵欠起身梳妆,就连月檀都心疼。

    “您昨夜是不是又看话本了?”

    “没有,”她一笑,“就是睡不着。”

    一来呢,是舒嬷嬷把从前那些事同她说了,二来,是她今日兴许还能见着百里昭,到时碰见了,她又该不该也同样告诉百里昭呢?

    这三来嘛,就是这祭祖。

    祭祖历来麻烦,从前都不关她的事,尽管她也跟着去,但也只是随行一旁的小人物。

    无人在意,也没人能多看她一眼。

    如今就不一样了,她既要代替百里昭,自然会成为万众瞩目。

    到那时,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又不知——多少人说百里昭不孝。

    要说礼数不全,她还不至于如此担心。

    她就是觉着,百里昭此举,实在是容易成为别人的话柄。

    说他暴君的已经很多了,难道还要多扣上一个“不孝子”的帽子?

    一想到这个,她就头疼。

    她不仅要讨好暴君保命,还要想法子保住暴君的命。

    她太惨了!

    然而生活留给她悲伤和难过的时辰不多,方耿的马车很快就到了。

    她刚踏出内庭,就见舒嬷嬷赶来禀报,说外头的人都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