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记得,百里昭送来的十里红妆,可谓是太祀空前之嫁妆。
可既然是嫁妆,那就算她的东西了。
她自己的东西,她赔什么?
她知道百里昭素来不讲理,但没想到他能这么不讲理。
可谁叫人家是皇帝,她只是人家的臣下呢。
便只得一笑之,“那还得是陛下深谋远虑呀。”
百里昭见她似乎没在细想,便扭过头去,闭眼继续养神。
而她既见百里昭不愿再搭理自己,当然也不会自讨没趣。
索性/也别过头去睡。
总归回太祀的路还远,虽说也不知百里昭吩咐要去的竹庐,是否就在太祀附近。
但这一路上既然没话,那还不如补觉。
不多时,奚长宁便当真睡了过去。
百里昭却在听见她匀称的呼吸后,睁开眼了。
看奚长宁此时睡得安稳,百里昭心里也觉莫名舒适。
这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夜里睁开眼,就能瞧见她在他身边安睡。
从柏山一路不曾耽搁,偶尔路上停下,到驿站歇歇脚,便又继续赶路。
奚长宁本以为百里昭很是放心大胆,回去路上都不曾带护卫在身边。
就这么一辆马车,不是驾车的侍卫就是方耿和他们二人。
谁知,当夜到了驿站后,她就瞧见在马车身后几远处,跟了一大队人马。
只是相距他们的马车甚远,这才没叫她觉察罢了。
回太祀的一路,百里昭都不怎么说话。
除了吃饭时发出点儿声响,在马车上不是睡觉就是看窗外的风景。
虽说她知道百里昭性子冷漠,但这么长时辰的安静,多少让她有些不习惯。
好在方耿是个话多的。
没事儿问问她渴不渴,饿不饿,顺带再收获一下百里昭烦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