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早在前世,便看清了姜卿竹,知道姜卿竹根本谁都不爱,就爱他自己。
为了这样的人,她有什么好伤心?
若是从前爱,如今不爱,至少还得过一颗真心。
将真心失去的感觉,才叫人痛苦。
可是从头到尾都是欺骗,没有丝毫真心可言,她还有什么好伤心的。
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呗。
这么说来,人家狗还不乐意呢。
“这陛下可就更得放心了,姜家是什么人,那姜卿竹是什么人,长宁若是看不明白,又岂会与之退婚?既然看明白了,又何需伤心,”她一边想着,边对百里昭道。
听她这么说,百里昭仿佛一下子就放下心来。
他从前没有问出这句话,总是在试探她对姜卿竹为何就变了心。
如今问出口来,便知她并非因姜卿竹有了外室,抛弃她,伤了心了才至退婚。
而是看清了姜卿竹的为人,对其厌恶,才不想步入火坑。
这样便好,这样便好。
既然如此,那便不是为情所伤。
既不是为情所伤,那总有一日,她还是会动心。
可他怕就怕……
她不知何时会动心。
于是道:“孤瞧着,你府上的男丁不宜过多,明日起,便将一些人都遣散吧。”
奚长宁一脸懵。
百里昭这是——又犯的哪门子病?
虽心中如此想,但口中不能如是说。
再一想,她如今居然也敢在心里这样想,那也真是胆子大了。
便立刻强颜欢笑,道:“是,陛下,长宁知道了。”
这话说完,二人之间便顿时无话。
沉默着沉默着,等了不知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