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假思索便道：“没有。”
她回答得格外坚定。
其实她从前多少还是认为，百里昭的确是个无情之人。
真论起来，自古哪个帝王不是无情。
要总儿女情长，而不知心怀天下，那这天下的百姓还怎么活？
可这个时候她的回答不能有丝毫犹豫，一旦出现犹豫，她的回答就会显得不那么真诚。
一旦显得不够真诚，那百里昭从今往后对她说的话，便没那么信任了。
她可不能失去百里昭的信任。
毕竟将来有好多事，都是为着他才做的。
如果他都不信她了，她做的这一切就变得没有意义。
这都不是重点，而重点在，只要他们之间还有信任，便不会有人从她眼前害到他。
所以——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既然百里昭的暗卫都那么厉害，那干什么不让他的暗卫去找马车，反倒使唤她家音缈啊？
她看着百里昭，眼神里透露出一丝费解。
百里昭却对她的这番眼神不明就里。
问她：“李木淳的那番话，你不曾认同？”
她还在想着暗卫的事，蓦然听百里昭问起李木淳，还稍稍反应了片刻。
才回神道：“长宁在心中，早已认可陛下这位璧国之主了。”
此话一出，百里昭深邃的眼中乍现一道明亮。
原本沉渊如潭的眼中，此时却入浩瀚星辰。
早就认可？
多早呢？
早到——他们幼时？
记忆涌上心头，过往云烟却从未自他心中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