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昭的语气很淡,未曾带有一丝情绪。
可在于婉容听来,即使是这般浅淡的语气,也叫她觉得刺耳。
“是,婉容僭越了,”于婉容这时候跪下,失魂落魄般缓缓叩头。
百里昭看也没看一眼,转身便走。
仿佛眼前的这个女人,叫他厌恶无比,一眼都不想多看。
直到百里昭离开半晌,问雁才从亭外进来。
扶起跪在地上的于婉容,眼里满是心疼,“小姐,陛下已经走了。”
于婉容面色苍白,抬眼早已看不见百里昭的身影。
“他往哪个方向去了?”于婉容此时面无表情,语气也平淡许多。
“长宁宫的方向,”问雁道。
于婉容顿时笑了,“早知如此,又何必在这儿。”
“那咱们还去吗?”问雁皱着眉,颇有些担忧。
于婉容眼底虽不见喜悦,但脸上的微笑犹在。
“去,如何不去。”
她原本就是想着,百里昭就算是不答应要来园子里,也没关系。
只要她的形容笑貌,有几分奚长宁的影子。
那百里昭便定然会因此想起奚长宁,继而夜里辗转,前往长宁宫。
别人不清楚,但她知道,自打奚长宁离宫之后,百里昭已经有意无意地去过长宁宫几回了。
她当然也知道,不过是睹物思人。
但也因此,她才早早设下此物。
为了就是今天。
只要百里昭去了那里,只要她适时出现。
那一切,便都可成了。
她花了这样久的时日,才等到这花的盛极之时。
只有在盛极时的花,才能有所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