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没等王六说完,老人便是一声重重叹息。

    原来这村名叫望村,本没有这个村。

    这群人,有的是从前参军将士的遗孀,有的则是从太祀流落,过不下去了,才来此。

    这些人中,几乎个个都有冤屈。

    上了府衙,败诉后被欺压,又被赶出了太祀。

    有人是因为做生意,有遗孀则是为了讨要朝廷发放的抚恤金。

    “所以,你们想让我去看看,是为了让我帮你们陈情于陛下?”她开门见山。

    其实在大致猜到这些人另有所图后,她便已经隐约觉得,这些都或许和她的身份有关。

    如今知道这二人认出了她的郡主身份,再对她讲述这事情,她也就不奇怪了。

    王六似乎也有些心虚,“草民们,也只是想赌一把,看看郡主您能否大发善心。”

    她却摇摇头,冷冷地笑了一声。

    月檀一年到头都没听她怎么冷笑一回,如今见此,便知她这是真的气着了。

    “我好心帮你们,你们为我介绍木匠,我感念,我感激,我觉得你们人不错,所以将来就算有什么事,我能帮忙,出于你们想要的我的善心,我说不定会做。可你们错就错在,把别人的善心当做可以利用的东西,加以利用,以此绑架。你们以为这些故事能让我同情?是,我的确觉得可怜。但这不是我应该帮你们的理由,也不是你们用这种心思,来对待我的理由。”

    王六听得愣住,满脸的云里雾里。

    老人也呆滞地望着她,一言不发。

    音缈却听懂了。

    脑子里忽然就像响起了什么声音,好似来自遥远的过去,又像是面前的奚长宁在开口。

    记忆中,也有人用这样刚毅果断的语气,对人说过相同意思的话。

    良善之人,从来都不该被人以利用度之。

    “那郡主,咱们还去吗?”良久后,见大家都不语,月檀才开口。

    奚长宁看了眼王六,又看向老人,“您觉得我应该去吗?”

    老人闻言,沉默着想了想,继而摇摇头。

    “郡主愿意去便去,不愿意去,便算了,咱们本就不该有别的心思,”说着,就扯了扯一旁王六的衣角,摇摇头,示意回去。

    王六却一皱眉,连忙对她道:“您当真不去啊!可是咱们村子里的人,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