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就不想好好活一辈子？"百里昭语气柔和，仿佛在哄着诓着她一般。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百里昭，从未自这个暴君身上感受到温柔。
可此刻，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对她很温柔。
很怪。
真的很怪。
"你可记得母后，"百里昭见她满眼不可置信，便缓缓开口。
听见先太后，她的思绪一顿，抬眼看向百里昭。
"我记得，母后对我说过的话。"
百里昭似乎在回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
她恍然。
难怪忽然温柔，恐怕能叫百里昭变温柔的，就只有先太后了吧。
"她说，这宫里不是只有我一人。"
百里昭眼神越发深邃，仿若陷入无尽漩涡，而那漩涡之中，独有一人身影。
她看着百里昭，脑子里忽然想起许多事。
慧明皇太后离世时，百里昭才满五岁。
在那之前，他都还与常人无异。
他出身时就被立为皇太子，注定从那一刻起，就与寻常皇子不同。
她听说，他每日起早，年纪小小却要看许多书，习许多字。
别的皇子在五岁之前都能如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一般，天真无邪地玩耍。
可百里昭不同，能说话就教他背诗，能认字就让他念书。
别的皇子五岁才入崇华馆，而百里昭四岁就已经熟读四书五经，崇华馆里教导皇子的那些先生，早已教不了百里昭。
百里昭的天赋无异于一众皇子之上，不仅众人看得出，先皇更是看得出。
所以先皇对他的期望极高，高到什么地步呢？
就是当年先太后离世，太后母家动/乱，先皇镇/压平息之后，都丝毫没有牵扯影响到百里昭。
那时候宫里甚至已经盛传即将废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