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没有半分犹豫,当即摇了头:“奴婢没有。”
徐行洞若观火,忽然笑出了声,没再继续追问,反而拽着晚棠坐下,让王初六和赵福去洗刷碗盆:“你且告诉哥哥,你做饭怎得如此出神入化?”
“徐大夫谬赞了。我初入景阳候府时,年岁太小不会做事,便在灶房里打打杂,学会一些皮毛。”
“起止皮毛,莫不是有人挑刺,逼得你不得不精进厨艺?能把菜做得这般美味,吃了不少苦吧。”徐行盯着晚棠的脸,恍然想起珍娘。
他最是知道这些丫鬟的苦。
晚棠本想借机卖惨,却没料到徐行能一针见血,鞭辟入里。
真不是她想哭,只是从来没人询问过她的这些苦楚。
那时在景阳候府,侯夫人和宋芷云都爱拿她撒气。糕点做得美味也没用,只要摆得不好看,她们便会直接将她辛辛苦苦一两个时辰的成果倒掉;菜若做得不好吃,那便更不得了,掀翻在地让她和小犬同食,美其名曰不能浪费食物……
她女红做得好,也是这个原因。
只要她精进了一门手艺,她们便变着法儿地拿她不擅长之事来挑剔她。
“啧啧,好妹妹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日后哥哥宠你,谁欺负了你便跟哥哥说。”徐行说着便轻佻地要为晚棠擦眼泪。
萧峙看晚棠竟然不躲不避,倏地站起身,凌厉地看过去:“本侯乏了!”
晚棠惊醒,当即绕过桌子走过去:“奴婢伺候侯爷歇息。”
于是萧峙理所当然地便把她带走了。
徐行看着他们的背影,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你完了,怎得走起我的老路了。”
武安侯府的老夫人可不是个吃素的,晚棠日后的路可不好走。
再想到萧予玦跟裴二郎那群人说的话,徐行蹙起眉:“小晚棠,不若我想想法子,把你从火海里救出来吧。”
他再次看向他的小院,那俩人已经没入夜色,再也看不见……
萧峙没有沐浴,而是回了屋。
晚棠看他脸色难看,转身就要去帮他烧水,被萧峙一把拽回去。
他力气大,晚棠哪里站得稳,顺势便撞进了他怀里,佯装不经意地抱了一把他的腰。
隔着层层衣衫,都能感觉到他的腰身多有力。
晚棠不敢太放肆,很快收回胳膊往后退:“侯爷息怒,奴婢不是故意的。”
“怎么,本侯的腰烫手?”
萧峙步步紧逼,喉头一滚,抬手勾起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