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会的工夫,她手背上已经起了几个水泡。
刚刚也不知道嬷嬷用什么打的她手心,好像破了皮,她捏着帕子止血,但素白的帕子已经殷红点点。
娘!
晚棠心疼得一颗心都在滴血,已经八年没唤过的称呼萦绕在嘴边,始终不敢叫出口。
只能在心里唤着。
她很想问问她娘,为何要给人做外室,幼时问过无数次,可冯姨娘不肯说,问多了就只会哭。不过晚棠知道,她娘不是一个贪图荣华富贵的人,一定有苦衷。
晚棠眼睛发涩,可她忍住了。
用力从冯姨娘手里抽出发抖的手,她侧眸看向旁边狗仗人势的紫烟,用尽力气还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屋子里的几个人全都愣住了。
半晌,紫烟才捂着脸哭出声来:“夫人,大奶奶,她竟然打我!”
冯姨娘也惊呆了,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
宋芷云怒呵:“晚棠,你好大的胆子!”
侯夫人也是半晌才反应过来,横眉竖眼道:“真是反了天了!谁给你的胆气,连我都训不得你了?”
晚棠暗道,当然是侯爷给的胆气。
她后撤几步,恭顺地弯了腰:“大奶奶糊涂,咱们如今都是武安侯府的人,紫烟逼着武安侯府的丫鬟打景阳侯府的姨娘,这件事说给谁听都没有半分道理。倘若风声传到老夫人耳朵里,老夫人只会斥责紫烟居心不良。”
紫烟:“没有!大奶奶莫要听她挑唆!”
“好一个伶牙利齿的丫鬟!”景阳侯风流,侯夫人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哪里会轻易就被晚棠这番话绕晕头。
扭头看到宋芷云当真蹙眉沉思,侯夫人翻了个白眼:“没用的东西!还楞着做什么?把晚棠给我拿下!”
冯姨娘知道侯夫人这是动了怒,跪过去苦苦哀求:“夫人息怒,二姑娘如今有孕在身,受不得刺激,妾做错了事,回府领罚便是。万不可在武安侯府生事呀,两府若因此生了罅隙,会让二姑娘日子艰难的。”
宋芷云只想把晚棠要回来,确实没想生事。
她忧心忡忡地看向侯夫人:“母亲,晚棠如今是老夫人的丫鬟,确实不能随意打骂。”
侯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过去:“这丫头在你跟前趾高气扬,动手打人,惊了你的胎气,我怎么就教训不得了?你看老夫人是向着一个丫鬟,还是向着你!”
宋芷云听懂了她的话,伸手捂着肚子道:“母亲,我肚子疼。”
侯夫人看向紫烟:“你去传府医,顺便去知会一声老夫人。嬷嬷,给我狠狠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晚棠今日铁了心地要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