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驰风不废话:“滚!”
裴二郎主仆三个灰头土脸地跑开。
赵驰风试图追出去,回头看到戴着幕篱的晚棠,还是先合上了门板:“还请姑娘待在百草堂不要离开,徐大夫是看到故人,追过去叙旧了。”
“好的,多谢小哥。”
很乖巧,不恃宠而骄。
赵驰风把她送进后院后,从后院小门离开,迅速沿着裴二郎离开的方向追了去。趁着裴二郎冒犯了侯爷的女人这个机会,他打算暴揍逼供。
那厢,裴二郎没占到便宜,心痒难耐,便打算去喝花酒。
刚拐进一条小巷子,身后两个小厮就被蒙着面的赵驰风打晕。
“今儿过年,爷待会儿赏你们两个!不就是一个哑娘,过去叫妈妈弄一个尝尝……唔!”裴二郎正嘀咕着,从天而降一个麻袋,四周陷入昏暗……
百草堂,晚棠得知徐行没有出事,回到后院继续练字。
徐行一个时辰后才浑浑噩噩地回来,没了之前的悠然自得,三魂七魄似丢了一半。
晚棠已经做好晚膳,院子里的笔墨纸砚也都已经收好,除了百草堂正门口的春联,后院屋子里的她都贴好了。
“阿兄先用膳,吃饱了肚子才能更好地思考。”
晚棠把筷子塞到他手里,饭碗递到他嘴边。
虽然只有他们俩,晚棠做了丰盛的晚餐,徐行吃着吃着便从魂不守舍中回过神来。
俩人吃得早,徐行帮着洗锅涮碗时,晚棠忍不住问起刚才的事情:“阿兄是看到你之前心仪的那位娘子了吗?”
徐行自嘲:“我凭着这件事可算是闻名京城了。”
“我不是想窥探阿兄的事情,可这世道女子不易,既然她已经成亲,阿兄还是放下吧。倘若你们再被误会有私情,她的日子会更加艰难,阿兄家人对您的误解也会更深。”
徐行喟叹:“棠棠真乖。”
“嗯,阿兄也要乖。”晚棠粲然一笑。
徐行早年跟人解释他和珍娘的事情,永远被人鄙夷、不齿、误解,后来便不爱提了。面对晚棠诚挚的眼神,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生出倾诉的欲望。
“我和珍娘青梅竹马,她比我大两个月。”
“珍娘是我乳母的独女,乳母进徐府后,珍娘父女便也来了京城。她三岁那年,她爹意外去世,乳母请辞,我嚷着不肯,于是我母亲便把珍娘也接进徐府一起养。”
“她及笄后,乳母便开始帮她相看夫君,我那时才知道,我离不开她。”
“她从未企图高攀,乳母也一直想让她嫁个普通人家,是我赶在她相看前迫不及待地倾诉衷肠,为她吟诗作对,待她与众不同。珍娘从最初的躲避不及,到最后沦陷,全是我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