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纤长有力的手戴一只法穆兰腕表,说不出的养眼。
岑笑棠背脊一僵,不自觉地往角落里一挪:“商总。”
“怎么,什么苦都能吃?”商君年就着杯子抿了口酒,确认了里头确实有苦味。
他招手,让服务生送水果和甜点。
岑笑棠想,她到底还是该道个歉的,于是低着头忐忑道:“商总,那天晚上,是我不对。”
不该朝你莫名其妙发脾气,不该误会你。
商君年答:“嗯。”
他淡淡道:“我看见他和顾文晞……”
在酒店拉扯这句话还没说出口,
岑笑棠不想听那夜两人在她房间里的荒唐,慌乱地打断了他:“我知道。”
商君年闻言沉默,半晌才问:“就那么喜欢程宿?”
他的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太清,但岑笑棠就是知道他在生气。
岑笑棠莫名心慌,总觉得怎么答商君年都不会满意,情急下问出口:“商总不也总是这样,孝利姐不生气吗?”
问出口的瞬间她就后悔,掩饰似地叉起来一小块蛋糕往嘴里塞,无知无觉地在唇角落下一点奶油。
商君年很轻地停了一瞬呼吸。
他抬手,捏住岑笑棠的下颚,沉沉盯着她的嘴角:“你现在是要插手我的感情?”
岑笑棠蓦地瞪大双眼,想摇头,却动弹不得。
商君年俯下身,拿了湿纸巾细细擦她的唇,轻声道:“先管好自己吧,小朋友。”
小朋友?
岑笑棠很轻地吸了一口气,商君年有多少年没叫过她小朋友了,这么宠溺的称呼,还适合吗?
心底的雀跃一闪而过,她有了新的问题,她忽闪着长睫毛,求证:“商总,叫孝利姐什么呢?”
总不会叫全名吧?
商君年松开手,声音很沉:“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岑笑棠停止咀嚼,恍惚觉得刚入口的馥郁甜蜜融化成苦艾,流进了喉管,苦到心底。
商君年很轻地叹了口气,目光平静却很沉的像一座大山,压在岑笑棠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