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看来,种种皆是破绽,却让人得了逞,如此更叫他恼怒。
林正儒却是不然,觉得他的想法太偏好。
“众目睽睽之下,便是没什么过错,惊了圣驾已然是错。”更何况还有个晏世子,这头狼可不是好相与的,还是偏袒伏锦那边的,让他如何不防。
“但若是真的她有证据,您把人放了,才是放虎归山,没了顾及她可还会保全林府?”林云亭越说便觉得越离谱,好脸色都没了。
二人明显事有分歧,意见不同,但这些已然是晚了,人放了,断子书给了,还得罪了臣妇,白忙活一通,还得提心吊胆的,再一看伏锦,得了好处还占了上风,可偏不止于此。
林正儒的马车折返回来了,里头空无一人,林正儒沉声发问。
“夫人呢?伏锦可把人拦下?!”
车夫战战兢兢,畏惧于他,话都说不利索,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换了林云亭温柔发声,那车夫才缓和些,摇了摇头。
“奴才没看到什么夫人,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二小姐的丫鬟,二小姐还说……说人不见了就该在府里找找,尤其是靠水的地方,慌了心神是小,没了命是大。”
车夫几乎是结巴着把伏锦的话原封不动的报告出来,林正儒闻声,手一哆嗦,两眼一闭,直接被气晕了。
伏锦最后那句可谓是毒。
明明确确的告诉他,张如娘不见了,伏锦的马车从林府离开,包括断子书和所谓的盖章的纸张,这些全都是一个明晃晃的骗/局。
他在心神慌乱之际把一切都拱手奉上了人,如今又被人回来羞辱一番,接连遭遇他是彻底撑不住了。
林云亭和林晚吟又急又怒,急急的把人抚上马车带回去看大夫,连跟随圣驾也顾不得了,更遑论张如娘,等张如娘被人从水井里拉出来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虽说有木桶给她托着底,不至于淹死,但被这么吊在水井里,阴寒逼人,又是九月的天,已有寒意,不是那么好受的。
一个个的想算计人,反倒被人给算计了一同,亏得血本无归。
这些伏锦约莫都能猜到,没特别的关注。
此时,她急匆匆的上了自己的马车,桃红的衣裳从不远处那人的眼里划过,眸光泛亮,似有所觉,伏锦侧首看过去,与不远处的晏沉修对上了视线。
然而来不及打招呼,晏沉修已是在前头为圣上开路,与她错过。
伏锦抿了下红唇,进了马车,将身上那讨厌的衣裳换掉。
此刻才松了口气。
这场豪赌她赌赢了,结果大好,令她心情都愉快了不少。
她本打算从秋猎回来后,再想法子求这断子书,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林正儒他们对她动了歪心思。
约莫是前几次那姻亲被她给打乱了,这些人便着急,此番紧闭风声,直接对她动手。
她事先察觉到,亦有晏沉修的通风报信,她又岂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