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家条件嫁不了周家,再嫁个别的本地户也不是难事,毕竟主流讲究的是门当户对盲婚哑嫁,女娘又比小哥儿好说亲事,但此事过后本地人却都对她家退避三舍了。
这些事可能都是真的,但要说李雅琴勾搭宋亭舟……常金花也半信半疑。
李雅琴在她家做事也快一月了,没见她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但她家好不容易过阵舒缓日子,晚哥儿又是她一步步看着走过来的,堪比半个亲儿,他与大郎和和美美再生两个崽就是常金花最大的念想了,若真被人插上一腿!
常金花想着想着气血上涌,头都晕乎起来。
孟晚见势不对,“娘,你怎么了娘?”
常金花天旋地转说不出话了,孟晚慌忙招呼外面干活的卢春芳。
“春芳嫂子,你快帮我扶着些我娘,咱们去同善堂看看!”
卢春芳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和孟晚一人扶一边架起常金花去了最近的医馆。
常金花晕晕乎乎的躺在医馆的床上,坐堂的郎中掀开她眼皮子瞧了瞧,又捋着胡子把上脉,许久憋出两句,“此乃中暍之证,暑气内侵,体内阳气被暑邪所扰。”
孟晚:“啊?”
“劳烦先生说的明白些!”
郎中不急不缓的说:“令堂是中了暑气了,不要紧,待我开上两副汤药,回家煎服即可。”
孟晚放下了心,“那就有劳先生了。”
还好是虚惊一场,但常金花也着实难受了一天,孟晚回去给她熬了些稀粥,喂她喝了两口肚子里有了东西,又亲自去煎药,凉的温热了再喂常金花喝下。
卢春芳处理着剩下的碗筷,琴娘不来,这些她便揽了自己洗。
孟晚在厨房捶面,准备明早要用的,往日这活是常金花准备,让自己安心写话本子。
隔着卧室门上挂的粗麻帘子,能隐约看见躺在炕上的常金花,她才四十而已,前些年操劳的身心疲惫,看着总比同龄人老上好几岁。
孟晚眼眶一热,滚下几滴泪来,其实家里的日子已经很好了,便是不开早食铺子,常金花闲下来什么都不做也是待不住的,但孟晚就是为她心酸,没来由的就偷偷哭了一阵儿。
心里又想,既然她不喜欢李雅琴,左右一个外人,又不是招不到工,干脆辞了招了个她喜欢得了。
第二日李雅琴来上工,还没等孟晚想好怎么开口,她自己竟然主动提起,“晚哥儿,真是不好意思,这几日你再招旁人吧,等有人顶替,我就不做了。”
孟晚问了句,“这是为何?”
李雅琴面上有几分羞涩,“我快要定亲了,要在家准备嫁衣,不便出来了。”
孟晚恍然大悟,请假一日原来是相亲去了。
“那真是恭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