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琢磨下觉得不对,又不好直接问她,便找机会同周婶打听,越是和她不对付的人,便越是关注对方生活。
果然,周婶冲着李家的大门翻了个白眼说:“人家心气高着呢,先是说了个肉摊子上的屠子,那小伙老实厚道家里也清白,嘿!偏生她看不上人家,不知从哪儿托了个私媒来,说是找了个秀才相公。”
周婶冷哼一声,“这回她尾巴是要翘上天了。”
孟晚念了句,“秀才相公?是哪家的?同在昌平府,没准我夫君还认得呢?”
周婶早忘了,她叫来自己儿媳,“鹃娘,李家那老姑娘找的秀才姓甚名谁来着?”
鹃娘打着扇子出来,想了一阵才说:“那天夫君说是在酒楼遇见过几次,旁人都叫他汤相公。”
看来还真是昌平府的秀才相公,回去问问宋亭舟认不认得吧。
“姓汤?此姓应当不多,我白日里和同窗打听打听。”宋亭舟在府城这些时日,倒也有了几位相熟的同窗,平日里不说多热络,打听个人还是可行的。
过了两日,李雅琴在宋家的铺子里干满了整整一月,孟晚拿出钱匣子给她结算工钱,
“琴娘,本来说好每月给你六百文的工钱,但你既然没在我家吃住,活计做的也细,便再添八十文当作补给你的饭钱了。”
孟晚将钱数给她,“你看看钱数对不对。”
李雅琴接过钱,对孟晚说了句,“多谢了。”
不光如此,还对常金花与卢春芳都喊了句谢,两人倒是稀罕,都是大度的人,都也没将她之前的态度放在心里,各自客客气气的说了会儿话。
常金花做为长辈,主动提了句,“听说你未婚夫也是秀才,可是府城附近村子的?”
李雅琴羞涩的说:“是城北大官村汤家的人。”
孟晚道:“这就巧了,给我家送柴的樵夫便是大官村的人,那他如今在哪儿进学?”
其实他这话问的有些僭越了,可李雅琴只沉浸在找到如意郎君的喜悦中,并未觉得不妥。
“他考的不如宋相公考的那般好,只是勉强考中,就没再进学了,如今想着在附近县城找个主簿或典史做做。”李雅琴语气中带着份期盼。
孟晚又道:“如此看来,倒是个上进的人,只是县衙的小吏好似也不好做,他家中可是花了银钱疏通?”
李雅琴看了孟晚一眼,咬着下唇道:“他家产不丰,爹娘都是地里刨食过活的。”虽没明说,但众人都猜到她私下偷偷补贴了那汤秀才。
常金花插了一句,“能供出个秀才相公已是不容易,如今穷困些倒也不怕,待在衙门谋到了正经营生,这些钱也不算白花。”说完瞪了孟晚一眼,管人家那么宽做什么,把人琴娘都问的不快了。
李雅琴展颜附和,“确实如此。”
送李雅琴出门的时候,孟晚突然说了句,“琴娘,你不是蠢人,若是觉得不对,万万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若那秀才真是实心实意和琴娘过日子,又真将银钱都用作打点了,那孟晚今日可就将她们两口子得罪了,吃力不讨好。
“怎么就你能找秀才相公,别人找的就是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