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金花也是头次见,夸了他两句长得好,肤色白。
宋六婶心里高兴,嘴上也笑呵呵的,“满哥儿刚嫁过来,我还怕他在家里待着闷,往后让晚哥儿多来找他玩。”
常金花推搡孟晚,“去和满哥儿进屋做活,让他也教教你。”
满哥儿大名叫杨春满,他初嫁外村和谁都不熟,来了个同龄的哥儿内心也很欢喜,拉着孟晚进了屋子,留下两位长辈在外面做活聊天。
宋六婶也在纳鞋底,村里人干得都是体力活,最费这个。
“大嫂,往年这回你不都上山拾柴火吗?今年怎么还没动。”
农闲结束后基本没什么要紧活计,汉子们上山砍柴囤积过冬的柴火,包括来年一年要用的,那是越多越好。家家户户院门外都垛了两垛柴火,北方冬天难熬,整日窝在家里,棉衣出门就被冷气打穿,又没有现代各种御寒的电器设备,干柴便是重中之重,是除粮食外最要紧的东西。
宋六叔和宋大力如今也不打鱼了,见天的上山砍柴。
常金花从带的小挎篮里掏出针线和鞋底子,“往年我入冬前见天的去拾柴,也不过够自己过个冬,这回晚哥儿过来,大郎昨日也说要日日回来,我白天还要卖豆腐,如此一来我就是怎么捡,也不够我们娘仨用的。”
宋六婶跟着点头,“倒也是这个道理,那你是要买?”
常金花纳的鞋是给孟晚做的,眼见着越来越冷,孟晚的棉衣是有了,鞋还差一双。
她针脚密集的做着鞋,嘴上回宋六婶的话,“后半年卖豆腐攒了些钱,买上一垛柴过冬用,等闲了再去山上拾些好燃的堆在院里,我来你家也是想先问问你,老六和大力若是多砍了柴想卖,便先优着我这,就按市价来,不会少给,还省的大老远的送到镇上。”
宋老六家俩汉子上山砍柴,过冬的柴火是不缺的,定会有富余的想拉到镇上卖,肥水不流外人田,即是想买柴,还不如就在本村里买。
宋六婶手上也做着活计,她一口答应道:“那还不好,等他们下山了我直接和他们说,挑了柴下山直接帮你垛在大门口。”
“那敢情好。”
两人在外面敲定了买柴的事,屋内两个哥儿也在聊天。
杨春满因为已经成亲,所以没像孟晚这样半披着发,而是整个挽起露出后脖颈。
他年龄和孟晚一样大,也有少年人的活泼,不过明显比小梅有分寸,说话做事都慢吞吞的,看着极有耐心的样子。
“晚哥儿,你不会动针线吗?大伯娘怎么要我教你?”
孟晚尴尬的说:“我确实不会,只能稔个针。”
杨春满轻笑一声,“那我教你纳鞋底?我看你筐里有打好的袼褙,你会裁吗?”
那不就是裁出鞋底?这个孟晚还是会的,但要量好尺寸。
“我没带样子,不如我回家裁好了再来找你?”
杨春满提醒他,“按着你现在穿的鞋底子裁不就好了?”
孟晚知道常金花在给自己做棉鞋,因此头一个想的是不如给宋亭舟做一双,他今后走读肯定费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