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先生漫不经心的说:“那这位是……”
“这位是孟夫郎,同遥哥儿是好友,俩人最近还开了个书肆?”
聂二夫郎嘴角带笑,他师祖明明听他说了孟晚的事,还故意在小辈面前装作不知,脾气还真是一点没变。
孟晚双手交叠在大腿上压着长衫,轻声解释了句,“二叔嬷,不算是书坊,只是招揽些写手,算是成立个小小的写作公会,小打小闹,没挣到钱反而搭进去了不少。”
项先生眉头轻皱,“过于板正了。”也谦逊太过。
孟晚愣了一下,这是在说自己?
聂二夫郎替孟晚辩解,“师祖,这孩子家世不太好,行事难免小心些。”
项先生淡淡的说:“罢了,你到我身边来。”
孟晚立即起身过去,站在项先生身侧。
项先生身后的老妈妈递过来一个扁平状的木匣子,轻轻一拉,里面是一张纸和几本书。
项先生指着里面的东西问孟晚:“这些都是你画的?”
孟晚侧头看过去,是三册人妖情长的话本子,和他画的那张透视图。
“是晚辈画的。”孟晚恭恭敬敬的说。
项先生淡淡的点评道:“虽然技艺生疏,细节处理的也不够完善,不过画风新颖,还算不错。”
孟晚忙道:“多谢先生夸赞。”
项先生又让老妈妈拿来一幅画轴交予孟晚,“你的画我留下了,也不欺你们小辈,我便也送你一幅吧。”
她的画价值千金,孟晚的草稿纸是比不了的,说来肯定是他占了便宜,“谢先生赐墨宝。”
孟晚心里已经察觉到什么了,他余光瞟向聂二夫郎,对方神情放松,正吩咐仆人陆续上些热菜。
他本来年岁还小,穿着聂二夫郎的衣裳难免显得成熟,说话又似深思熟虑,百般心思流转。
项先生眉头轻皱,心中隐隐不喜,“好了,坐下用膳吧。”
虽然她语气一直平平淡淡,但孟晚还是感知到她似乎有些不快,也不知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了。
孟晚面上不显,也没多嘴说些什么,
这顿饭他吃的食不知味,上首坐着的两位长辈慢条斯理的用着餐,饭桌上安静的甚至连筷子触碰玉盘的声音都几不可闻。
直到项先生撂了筷子,聂二夫郎也紧跟着罢了筷,孟晚和聂知遥见此情形纷纷小心的将筷子置于玉箸搁上。
聂二夫郎先扶着项先生下去休息,手对着他们摆了摆,示意两人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