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溪双手叉腰,冲着柳如墨一瞪眼,“以后还敢抢我东西不?老天爷看得清清楚楚,坏蛋迟早遭报应,哼!”

    话音刚落,季晓溪得意洋洋地走出了柳家大门,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见没戏看了,也就慢慢散了。

    陶宛宛和季怀安刚到家门口,就被爷爷季有田拦了下来,他一脸焦急,“怎么样,没惹出什么麻烦吧?你们爸妈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爷爷,我们是去讲道理的,又不是去打架,没事的。就是妈妈被他们气得晕过去了,不过爸爸已经带她去看医生了,晓溪一会儿就到家,我好饿啊,爷爷,锅里的鱼肉可以吃了吗?”陶宛宛轻描淡写地回答爷爷季有田的问题。

    “怎么会被气晕了?是在周大夫那里吗?”陶宛宛的轻描淡写并没有让爷爷季有田放心,反而让他更加着急了。

    “爷爷,别担心,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在于大夫那里。”季怀安试图安抚爷爷季有田的情绪,但爷爷现在心里七上八下,他紧紧抓住季怀安的衣袖,“不行,怀安,你得跟我一起去于大夫那里看看,我心里实在不踏实。”

    “嘿,您悠着点儿。”虽然好长时间没回家了,但家人的脾气他还是记得一清二楚的,现在能让爷爷放心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亲自去瞧瞧。

    爷爷跟季怀安一走,家里就剩陶宛宛和季晓栋了。季晓栋缩在墙角,偷偷地瞄着陶宛宛,心里那个紧张啊。

    心里默默念叨着,爹啊娘啊,小姑啊,你们快点儿回来吧。

    “锅里的鱼汤你喝掉了吗?”陶宛宛转过身,好奇地盯着蹲在墙角、不知道在忙活啥的季晓栋。

    “喝啦,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我明天就去河里抓鱼,你别打我……”季晓栋开始还有点小声地回答陶宛宛,说着说着,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那瘦弱的小肩膀一耸一耸的,两只手紧紧地抱住头,蹲在地上,身体因为害怕而颤抖,陶宛宛看着既心疼又觉得好气。

    心疼的是,这么小的孩子就开始学会看人脸色了。

    可气的是,一个男孩子怎么能这么胆小呢!

    “哎呀,你这是咋啦?”陶宛宛蹦蹦跳跳地跑到季晓栋旁边,打算蹲下来,摆出一副亲切的模样。

    可肚子上的肉肉不给力,她蹲都蹲不下去,陶宛宛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换个姿势,一屁股坐了下来。

    季晓栋瞪大眼睛,看着陶宛宛蹲在他旁边,吓得他赶紧往旁边挪,结果动作太猛,一屁股坐地上了。手一不小心就和地上的尖石头来了个亲密接触,结果季晓栋的手掌心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痛得他眼泪哗哗往下掉。

    吓得他连哭都不敢大声,身体一颤一颤的,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让陶宛宛心里的怒气全消了。她赶紧进屋拿了块干净的布,又跑到院子里揪了几把能止血的草。

    把草捣烂了,拉过季晓栋的手,把草敷在他的伤口上,再用布条把他的手缠紧,“这几天你可别碰水了,等手好了再碰,不然会感染的。”

    “感染?”季晓栋仰起小脸蛋,泪珠还挂在上面,他一脸懵懂,不知道发炎是啥玩意儿。

    “呃……就是你的手烂了,要是沾了水,小心你的手就没了!”陶宛宛知道自己有点夸大其词,但效果杠杠的,季晓栋一听,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样。

    “明儿早上,你来我房间,我帮你换药,这止血的草药,能让你伤口好得快。”对待这个小家伙,陶宛宛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

    “哎呀,别别,不用这么费劲,过两天自然就好了。”季晓栋一边说一边把手藏到背后,尽量不让陶宛宛看到。

    “这可不是费劲,这是救命啊!伤口要是感染了,没长好,那你的胳膊可能就保不住了……”陶宛宛用简单的话给季晓栋解释了破伤风的严重性。

    季晓栋越听越紧张,嘴唇紧闭,小声地对陶宛宛说,“我……我明天一早就来找你换药,谢……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