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元庆帝朝着齐王看去,眼神略带疑惑,“什么人?”
齐王将那个被卸掉胳膊的人大夫给拖了过来,“儿臣在发现十二弟异样的时候,第一时间叫人救命,这人是狱卒带来的,据说是负责天牢犯人的大夫。”
“他来了之后,不把脉,不问诊,直接拿药给十二弟吃。儿臣觉得不太对,就将他一脚踹开,不让他碰十二弟,岂料他竟然企图捡了那药要自己吃,儿臣更奇怪了,便卸了他的胳膊,等父皇您来处置。”
“御医。”
元庆帝神色冷厉,原本跪着的御医立刻起身。
齐王又说道,“药在他手上。”
御医立刻走过去查看,那大夫见手中的药被拿走,脸上涌上肉眼可见的恐慌。
御医又嗅又闻,又将药丸碾碎,仔细查看,终于得出了结论。
“皇上,这药不是治病救人的药,而是含了剧毒。这一颗下去,能在半刻钟内,让人毙命。”
元庆帝脸色大变,威严的脸上满是怒气,“给朕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这么大胆,敢下毒谋害皇子!”
帝王一怒,众人皆惧惊,贴身大太监就地抓人,审讯。
那下毒的大夫更是面如死灰,直接供出了幕后凶手。
而命他下毒的,不是别人,正是秦王。
元庆帝立刻命人将秦王带入天牢,等待的时间格外的漫长,齐王从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时间分外难熬,哪怕是从前缠绵病榻,日渐绝望,一度想以死了事时,也没有此刻难过。
这间牢房里,病重的儿子,担心的父亲,唯独他,像是个外人一样,格格不入。
难过的情绪犹如潮水,但齐王也只是难过了一会。他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十二弟,他可能早就死了。
归根结底就是父皇不喜欢他,跟十二弟屁关系没有,他也只是酸酸而已,他母妃还在的时候,也是毫无缘由的疼爱自己,不喜欢别人。
这么一想,齐王的心里豁然开朗,感觉身子都轻了一截儿。
时间仿佛胶着住了一般,大牢的氛围格外的压抑,秦王一瘸一拐的被禁军带来时,陆长漓也带着云中明来了牢房。
她仿佛没看见元庆帝一般,径直走到赵培面前,“我要去一趟长生观,你看萧云厌,不许任何人动他。”
赵培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眸看向元庆帝,小心翼翼的说道,“师父,方才皇上已经命长生观掌门进京了。”
闻言,陆长漓拧眉看向元庆帝,眼里带着疑惑,但没有半分惧怕。
此时,元庆帝深沉的眸子也正在打量她,片刻后,才出声道,“你就是看好齐王的长漓姑娘?”
陆长漓原本只嗯了一声,在赵培几次着重撞臂示意,并且双目怒瞪的情况下,终于抬起双手放在前面,微微行了一礼。
元庆帝神色凝重的看她,“不必拘礼,若你此次能救回阿厌,以后见朕皆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