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面对这种揶揄,多少要解释两句,萧云厌则是直接应下,“好。”

    齐王气的直翻白眼,“哼,改日我要进宫找父皇,求父皇赐给我一个大厨。”

    萧云厌不置可否,陆长漓置身事外,赵培垂眸,心中暗自嘟囔道,‘其实宫中的饭菜更不好吃。’

    他这几年跟在齐王身边,每到年节,宫中也会赏赐年菜,赵培沾光尝过,说实话,还没有路边小摊贩的香油馄饨好吃。

    “走吧走吧,我府里饭菜难吃,就不留饭了。”

    萧云厌背后揭短被他听见,齐王本指望萧云厌会说句好听的散散他的气,没想到背面揭短,变成了正面揭短。

    齐王不想再跟萧云厌说话,他怕自己会被他冷情冷面的样子给气死。

    萧云厌拉着陆长漓就走,赵培下意识的想跟着师父,一步还没迈出去,就意识到他现在还是齐王的人,不能跟佞王走。而且佞王并不欢迎他,他还是暂时跟师父保持距离的好。

    一旁的齐王根本没注意到赵培的举动,目送萧云厌离开后,转身就往府里走,一边走一边蛐蛐萧云厌,一不留神在跨门槛的时候摔了一个大马趴。

    陆长漓被萧云厌拽回佞王府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去齐王府其实是有句话要嘱托齐王的,但当时只顾着听齐王和萧云厌斗嘴了,把这件事给忘了。

    算了,忘了就忘了吧,左右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皇后的人被齐王打了回去,到底也没泛起什么水花,陆长漓并不在意后续,但这件事确实也没在闹到明面上来。

    没两天便是小年,陆长漓原本打算出城去陪姜如年的,但朝中有人参了萧云厌和齐王一本,先是扯出凉城早就自备粮草解围的事不说,又扯出凉城少将司尘便是楚家当年失踪的第八子,楚司尘。

    萧云厌一早就进了宫,齐王也一道进宫去了,快小晌午的时候,赵培赶到佞王府报信,萧云厌和齐王并无大事,但这件事成了糊涂账。

    萧云厌和齐王呈出证据,证明皇后和魏家,与晋王所谋之事是沆瀣一气,直指他们有谋逆之心。

    皇后直喊冤枉,在呈交自证清白之后,反说萧云厌和齐王贼喊捉贼,分明是他们在凉城另有图谋,反而陷害忠良。

    表面上看,谁的证据都很充足,但一下牵连到皇后和两个皇子,元庆帝自然不会一下处置,这个时候凉城主将的身份就成了众矢之的。

    陆长漓手里拿着一束黄菊,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上面的花瓣,美艳的眸子被长长的睫毛覆盖,让人看不到她的情绪。

    到底是冲着她八舅舅来了,那接下来呢?又会是谁?

    赵培见陆长漓没说话,还以为她是担心萧云厌,他又跟着解释了一句,“师父,元灵子特地传信出来,他了解元庆帝,想来他说佞王和齐王没事,大概是真的没事。”

    “他们是没事,可别人有事了。”

    陆长漓丢了黄菊,眼里闪过一抹不耐烦, 好在她这八舅舅是个有福运的人,就算身陷囹圄,也能有一丝侥幸逃脱危机。

    “这破京城事真多,上下嘴皮子一翻,就能扯出那么多人来。”

    这话赵培不知道怎么接,索性就闭嘴没开口。

    陆长漓起身,缓缓走到廊下,看着满是阴霾的天,眼里满是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