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宁迎向季云青的目光,委屈道:“学子正好好坐着,没想到凳子突然坏了,实在不知缘由。”
她的眼神里很期待,似乎希望季云青能看穿她表面坚强下的无助,进而追查真相。
然而,苏瑾瑶轻笑一声,对妹妹这套把戏早已司空见惯。
过去,苏悦宁总是尽力表现得毫不在乎,以此激发他人保护欲,让人情不自禁为她出头。但这一次,她显然找错了对象。
季云青不是那种容易被几句言语打动的人,而私塾里的其他人也不会为了她牺牲自己的名声。
季云青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那就换一个吧。”随后,斋长迅速安排新桌椅。
看到未能如愿以偿,苏悦宁脸上勉强维持的平静瞬间瓦解,急忙用眼神寻求苏瑾瑶的支持:“不必麻烦了,我和瑾瑶挤一挤就好,你说是不是,瑾瑶?”
面对妹妹的求助,苏瑾瑶心里清楚,今时不同往日,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小绵羊。
苏瑾瑶明白,姐姐想让她帮忙表达不满。
但苏瑾瑶觉得好笑,姐姐总是以淡泊名利自居,却看不惯她为争取机会所作的努力。
苏瑾瑶放下手中的书,平静地对姐姐说:“姐姐,麓山书院的学习机会来之不易,若是我们俩都挤在这里,恐怕会互相干扰,辜负了老师的教导。
而且,季云青已经答应为你安排座位,如果有不满,也该私下交流,而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反驳。”
苏悦宁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麻烦大家。”
“好了,”季云青的声音响起,“求学之路本就挑战,如果怕麻烦,何必来这里呢?”
这话让苏悦宁更加无地自容,只能含泪坐在新椅子上。虽然椅子坚固,但她感觉坐立不安。
透过模糊的视线,她狠狠地盯着前排的苏瑾瑶,心中怨恨。
讲台上的季云青注意到了这一幕,又看了看表现得从容不迫的苏瑾瑶,心里默默评价着。
他环视四周,然后说道:“今天,我们迎来了三位新的同窗。以往,只有高官和贵族的女儿才能进入麓山书院学习,但现在规矩变了,这是陛下的旨意。”
众人听后,无不惊讶。
季云青接着说:“教育闺门中的女子对家庭乃至国家的命运至关重要,设立麓山书院正是为了培养这些未来的贵妇人,确保大燕的繁荣昌盛。遗憾的是,过去三年的成绩并不理想。”
此言一出,底下的贵女们面露羞愧。成绩平平,不就是说她们不够努力吗?
尽管内心不满,但没人敢公然反对季云青,只能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新来的学子,特别是苏悦宁,因为她家世不如别人,却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这让人尤其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