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你何故生这么大的气?”
到底不是懵懂孩童了,江止从江淮手中挣脱出来,江淮突如其来的恼意令江止心中不甚舒服。
“是她江锦安先做错了事的!”
江止握着那木雕娃娃,指尖微微泛着白:“兄长你是不知道,今日她下学后独自一人在外头待了多久,她一介闺阁女儿,硬生生一人等到天色黑沉才回来,这难道合规矩?”
“我不过说了她两句,她竟和我顶起嘴来,若是再不管她,岂不是要上天了?”
“她不是同娇儿一起回来的?”江淮面露疑惑,眉心轻蹙:“我今日黄昏时分回府时明明瞧见马车都回来了,若是她不曾回来,那马车为何会回府?她身娇体弱的,不乘坐马车,难道要独自一人走回来不成?”
想到江锦安脚上的伤势,江止脸色一白:“江锦安说是娇儿支走了马车,将她独自一人丢在了宫门口,她是一人走回来的,我瞧了,她脚上的确有伤......”
江淮眉眼骤然落寞,他喃喃道:“你这次,是真的错怪了她。”
“怎么会!”江止仍不愿意相信:“娇儿是那样温婉的一个人,怎么会故意针对江锦安?一直都是江锦安欺负娇儿!”
江止为江娇辩解着:“娇儿那样柔和,连句重话都不会说,此事定然不是娇儿故意为之,若是真有此事,应当也是无心之失。”
江止说完,着急的看着江淮。
江淮沉吟片刻,他也不愿意相信江娇是这样的人,只缓缓道:“兴许......是误会一场。”
......
昨夜江止错怪了江锦安,今日一早他赶在江锦安入宫之前拦住了江锦安。
江止手中捧着那个木雕,别扭道:“昨夜的事是我错怪了你,可你也不应该把这木雕丢出来,你难道忘了,这木雕是你七岁那年我亲手做给的你,为了给你做这木雕,我手上划了多少口子......”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却始终等不到江锦安的回应。
江锦安眼神淡漠的看着江止,“然后呢?”
江止一愣:“什么然后?你是觉得丢弃我送你的东西是对的不成?”
江锦安轻轻抬眸,眸色清冷似雪不带一丝温度:“你赠予我是不错,可我如今不想要了,故而丢弃,有错吗?”
“江锦安!”江止好似被雷劈中一般,她将丢弃自己的所赠之物说的这样理所当然,她难道就不知道自己会伤心吗?
这是自己亲手雕刻,赠给她的啊!
他把木雕娃娃塞进江锦安手中,耐着性子解释道:“我知道我昨夜是错怪了你,你心有不平也好,对我怨恨也罢,可不该丢弃这娃娃,你不该拿这东西来同我置气。”
当初自己做这娃娃时废了多少的心血,如今看着江锦安把这东西丢弃,江止心中怎么能够舒服?
他自认已经够好脾性了,可江锦安听他说了这么多,却只是后退两步。
那木雕娃娃落在地上,一截手臂应声而碎,江止只觉一阵火气冲上心来,他站在原地,连反应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