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渊瞳孔放大,竟这般巧合?
马车因那人的闯入剧烈摇晃了一下,江锦安还未坐稳,险些因这人的闯入跌坐在地。
后脑磕在车壁上,疼得厉害,车厢摇晃,江锦安心脏也疯狂跳动着。
她低头看着脚边趴着的这人,本能的警惕使她心神紧绷,不敢放松片刻:“你是谁?”
光天化日之下,若是这人胆敢做些什么,江锦安便要喊人了。
那人抬起头来,是一张极清秀的面容,清秀到甚至有两分女气。
明眸皓齿,唇红齿白,若是忽略此时的狼狈,倒也能说的是上陌上少年足风流。
“求姑娘救救我!”那人扒着江锦安的衣摆,眼中蓄泪:“我原是秣陵人士,家中世代行商,我一时气闷失手伤人,府衙受了贿赂要将我斩首,我是趁他们不备逃出来的,若是我被抓回去,定然会没命的!”
他一番话说的连珠般,江锦安也听明白了,眼前这位小哥是从府衙内逃出来的,那便算是逃犯了,她如何能容一逃犯在车上?
她一只手摸到腰后坐垫下,那里有她方才在别处买的一只金簪。
金簪锋利,若是她用尽全力扎下去,扎在心口位置,也是能要人性命的。
她观察着眼前人,外头翠微觉察车厢闯进了旁人,撩开一角车帘看进来:“怎么了姑娘?”
翠微惊呼一声:“你是谁!”
怎么好端端的车厢里多了个公子?
外头衙役已经带着人赶来了,嘈杂声环绕在马车周围。
“瞧见那人去哪了吗?”
“前头没人,定然是找了什么地方躲起来了!”
为首衙役狐疑看向江锦安的马车,他从腰中拔出佩剑,一步步朝马车逼近。
脚步声愈发近了,见此那人竟是对着江锦安磕起头来,他声音压的极低:“我姓李名韵文,家中世代行商,姑娘只消打听打听便知道我所言非虚,那伙衙役收了黑心钱,我若是被抓回去,定是要没命的!求姑娘开恩,救我一命,我定当牛做马以报姑娘救命大恩!”
他越说越着急,豆大的泪珠落了满地。
方才江锦安还防备着,听见他说起自己姓名,江锦安忽的想起了什么。
前世听宫中人议论,说江南出了名富商,便是从秣陵逃亡去的。
说这人姓李名韵文,原本也是秣陵富户,家中只一嫡姐,嫁与世交为妻后被折辱而死,这人为替姐姐要个说法失手伤了那家的公子,被送进牢狱关押多年,家中产业也被吞并一空。
后被救出流落到江南,竟是凭着母亲留下的一根银簪东山再起,成了江南数一数二的富商。
只因这经历太过传奇,就连宫中也议论不休,江锦安便记了下来,谁料能在这里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