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点了点头:“父亲说的是。”
只是他心里仍存着几分疑虑,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江远兴高兴道:“过些时日越州就要回京了,陆清渊这一请辞刑部右侍郎的位置就空了出来。”
“六部之中空缺职位本就稀少,陆清渊这一走,越州正好顶上。”江远兴心情舒畅:“刑部虽然有师长奕在上头压着,可你两个一左一右两位侍郎,算是把刑部握在手中了。”
江远兴对此局面很是高兴,江老太太见自己儿子喜形于色,忍不住道:“谨慎些,免得被人抓住了把柄。”
江远兴道:“这本就是事实,陆清渊请辞刑部右侍郎陛下已经同意了,他一走越州不就顺利成章的进了刑部?母亲忒谨慎了些。”
话音刚落,江锦安便进了雪松堂。
“祖母,父亲。”她福身行礼,耳边还是方才听到的那句,“陆清渊请辞刑部右侍郎”。
好端端的为何要请辞?
她对朝堂局势虽不了解,却也知道刑部右侍郎算是要职,是实职了。
多少豪门勋贵挤破了头都想替自家儿郎在朝中谋个实职要职,怎么到了陆清渊这里还主动请辞了?
见江锦安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么,江淮脸色又沉了几分。
他未曾说话,江远兴下朝时却是从江淮口中得知江锦安昨日曾被陆清渊掳走之事的。
他看了眼江锦安,言简意赅道:“往后少出府,多在院中修身养性些,免得再有什么祸事上门。”
“是,女儿记下了。”江锦安点头称是,模样乖顺极了。
江淮侧目看了眼江锦安,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锦安记得前世陆清渊不曾有过什么请辞的事,他一路从刑部扶摇直上,这一世究竟是哪里出了变故?
陆清渊要辞去刑部右侍郎一职,最先坐不住的是太子萧崇安。
他从自己母后那里听闻消息,下了学堂便直奔镇国公府而来。
“使不得啊!使不得啊!”萧崇安背着手在陆清渊榻前不停踱步:“兄长你不是素来聪慧,如今怎么也看不清局势了?不能请辞,不能请辞啊!”
他喋喋不休,说着这职位有多紧要,陆清渊听的心烦,随手捡起榻上软枕朝萧崇安丢了过去。
萧崇安一把抱住那软枕,露出半个脑袋来看向自己这位表兄:“兄长......”
陆清渊伤口还疼着,他顺水推舟做了这局,想来此刻江家正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大获全胜。
萧崇安时年十六,比陆清渊小三岁,从小到大他万事都听从陆清渊的,陆清渊不仅是他的表兄,亦是他的伴读,二人从小一起长大。
萧崇安自知庸碌,无论什么事都要先问过陆清渊的意思才肯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