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渊咬了咬后槽牙,想到这里冷的厉害,到底是不适宜让她在这里站着。
“进去吧。”军中没有给女眷用的帐子,唯一还过得去的便是他的营帐。
一行人进了大仗中。
军中简陋,便是陆清渊帐中也简朴的厉害。
为了迎接萧崇安一行人,这是特地点的火笼,几个圆凳围着火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萧崇安被他安排在了离火笼最远的位置,而那靠火笼最近,最暖和的凳子,此时却空着。
“县主,坐吧。”陆清渊遥遥一指,面上始终没什么表情。
江锦安抿了抿唇,到底是坐了过去。
绣鞋底子太薄,在雪中站了一小会儿便冻透了,她实在是也是冷的厉害便不曾推辞些什么。
落座后萧崇安说起陆清渊离京后的许多事,又提起陆宛平有多么牵挂他。
“表兄可好,可曾受伤?母后差我带了许多伤药来。”萧崇安在行军途中装的严肃,可见了陆清渊却还如孩童一般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母后说了,军中粮食药草都短缺,所以特地命我多带了些,我这就命人搬进表兄帐中。”
萧崇安说完就要起身,可陆清渊却没理他,只是看向一旁坐着的江锦安。
姑娘正伸出细白的手烤着火,火光把皮肤映衬的通红,有火星子冒上来,陆清渊擒住姑娘的手往后一拽,“小心!”
江锦安一怔,错愕的看向陆清渊。
四目相对,下一刻却又别过头去。
想起那日在巷中无意的那个吻,江锦安咬着唇上的软肉,只觉得耳畔又烧了起来。
可方才在外面,他对自己明明那么冷。
人心难测,江锦安不愿意猜度人心,她收回手,心中却浮上一丝复杂的情绪。
萧崇安吞了吞口水,他早已被陆清渊方才的动作震惊,陆清渊的手仍停在半空中,萧崇安轻咳一声:“兄长你......”
话说到嘴边,却不知说什么好。
陆清渊可不是色令智昏之人。
难不成是在军中太久不曾见姑娘,所以瞧见江二姑娘有些......情难自禁了?
萧崇安宫中倒是没有什么女眷,他虽到了年纪,可母后说若无正妃则不可纳旁的女子进门,他忙于学业,骑射,治国经略早已是分身乏术,更没有心思想什么旁的。
可表兄与自己不同,表兄如今已然及冠,倒也是该议亲的时候了。
陆清渊淡淡瞥过去,萧崇安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他低下头,只望着火笼里不断溢出的火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窘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