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外头已经黑沉下来的天色,萧昭瞪向念影,气的身子都发着抖:“念影!你为何不听本宫的!”
还不等萧昭发完脾气,便瞧见殿中两个樟木箱子,此刻只剩了一个,念影哭啼啼的声音响起:“殿下饶命,是奴婢的错!”
她实在不愿萧昭以身涉险,又因为紧张,便把江锦安所在的箱子让人抬走了。
念影不住的磕着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都是奴婢的错!若是嘉庆县主有个好歹......”
萧昭心一沉,也猜到了江锦安去去向,此刻队伍都该出了京了,江锦安也不知如何了。
“念影!”她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从箱子里出来,提着裙摆面色沉沉的往坤宁宫赶。
风雪拂面,如刀刃割脸,萧昭满心紧张,希望还能来的及。
......
马车内,萧崇安似乎听见有什么响动,目光落在萧昭命人送来的樟木箱子上,也不知这是什么,只说要他带给陆清渊。
夜色浓深,队伍日夜兼程不停,队伍走的是官道,路途平坦鲜少有颠簸。
萧崇安放下书卷起身,马车内空间极大,那箱子便放在门口,萧崇安端着烛台走过去,轻轻打开了那箱子,只见绫罗锦缎的鲜艳衣裳中,江锦安面色青白正倒在其中。
她意识似乎有些不清楚,眼皮抬了又落,方才的动静便是她敲击箱壁发出的。
“江二姑娘?”萧崇安一惊,蜡油滴在手上烫的厉害,他放下烛台,将人从箱子里扶起,抱至榻上。
想起萧昭的话,说这箱子是带给陆清渊的。
萧崇安面颊红了泰半,心道萧昭如今是越来越荒唐了!
叫了太医来为江锦安医治,萧崇安坐在一旁,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不敢看江锦安。
这便是萧昭千叮咛万嘱咐要送给表兄的“东西”?
萧崇安一张俊脸上写满了难堪,他这算不算是助纣为虐?
萧昭委实太过分了!
太医已经为江锦安诊治过,说江锦安服用了能使人昏睡的丹药,又因为在箱子里待了太久,呼吸不畅,若要彻底醒来怕是得等到明日。
萧崇安点了点头,复又看向那太医,他缓缓道:“今日之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需要孤再教你了吧?”
他待人一向温和,鲜少在朝臣面前以太子身份施压。
那太医颔首,战战兢兢道:“微臣知道,微臣今日只是来给殿下请平安脉的。”
萧崇安挥挥手:“退下吧。”
因着是为前线运送粮草,路上不能耽搁,萧崇安原想着叫人把江锦安送回去,可她这样昏睡着也实在是行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