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馆中,时辰还早,夫子还未到,萧昭与太子殿下陪伴皇后娘娘用早膳来的迟些,江娇不知去了哪里,江锦安坐在自己位上,浑然不知暗处有人正打量着自己。
沈荣宁站在一株桃树后,抬手拨着眼前的枝丫,关切的往江锦安所在的方向瞧着。
似乎是瘦了些。
“娘娘!”房嬷嬷在她耳侧提醒,“今日您不该来的!”
若是要人不生疑,是一定要与江锦安划清关系的。
可为人母者,哪里能割舍的下子女,况且她已经撇下了江锦安整整十五年。
“我只瞧一眼。”沈荣宁泪眼凝凝,到底是没再多看下去,携着房嬷嬷一齐离开了。
游廊处江娇站在萧崇楷身侧,萧崇楷身量极高,江娇微微侧目看向萧崇楷:“七殿下。”
声音细弱,眼中闪着流光,江娇微微仰头看向萧崇楷:“多谢七殿下送我回崇文馆,若非七殿下,我不知何时才能回到崇文馆中,要是让长公主殿下得知,定是又要责罚我了......”
说着她捂住唇,像是极其惊慌:“是我言错,长公主殿下是极其温和的人。”
萧崇楷没什么反应,江娇不由得心慌起来,朝着萧崇楷视线所及的方向看过去,却只见微微摇晃的桃枝。
桃枝后,崇文馆里,一个身着浅碧色交领衫裙的姑娘正在写着什么。
虽看不清面容,可姑娘娉婷袅娜的身姿也足以令人遐想。
怎么又是江锦安!
江娇咬牙,轻声唤了萧崇楷一声:“七殿下?”
萧崇楷回过头,遮掩去眼底阴鸷,面上是一派温和的笑意:“怎么了江大姑娘?”
江锦安望着少年俊美的面容,不由得一阵心慌,萧崇楷生的俊美无铸,比起那个只知道读死书的太子殿下不知好了多少倍。
她心跳的厉害,柔柔行了一礼:“多谢殿下将我送回,若是有机会,娇儿必定报答殿下恩德。”
萧崇楷弯唇,抬手扶起江娇,江娇咬着唇,欲拒还迎的抬起头,声似莺啼:“殿下......”
萧崇楷下一句话却好似把她推至湿冷潮水之中:“大姑娘的妹妹倒是用功,听说她画技出众,连大皇姐都赞不绝口呢。”
江娇面色一窒,“是,二妹妹画技的确是好的。”
送走萧崇楷,江娇恨得咬紧了牙关。
她眼神似一条怨毒的蛇,冷冷的望着江锦安所在的方向。
若非她母亲狠毒,自己又怎会在外飘零长大,不曾习得母亲半分传神的画技,回府这几年江淮不是未曾替她寻过名师指点,也曾亲自教授过她。
奈何她启蒙太晚,画技上是无望,只能在诗词歌赋上多用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