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是思念贺氏的,可贺氏忌日她也是打心底不愿意去。
侯府众人异样的眼光,加之她的身份,把江锦安对贺氏的感情里掺上一抹复杂。
她有些倦怠,轻轻阖上了眼。
还未睡熟,却听见西窗极轻的“吱呀”一声响动,似乎有人闯了进来。
江锦安猛地睁开眼,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那人似是早有预谋,把什么东西放在桌案上后,便轻手轻脚的往她床榻边而来,江锦安攥着被角,摸到床榻边上摆着的烛台,她把烛台握在手中,只等着那人撩开帷幔便将手中烛台狠狠砸向那人。
......
自从得知江锦安受伤上,陆清渊思量片刻,做出来此生最出阁的一件事。
堂堂镇国公府世子,竟如飞贼一般潜入了城阳侯府。
他翻窗而入,夜探香闺。
一室寂静里,陆清渊把带来的伤药放在桌案上,他轻手轻脚的行至床榻前。
层层帷幔遮挡后,姑娘纤弱的身躯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
陆清渊心神一动,伸出手去撩开帷幔。
下一刻带着劲风的烛台便朝他狠狠砸来,幸而他眼疾手快,将那握着烛台的纤细手臂紧紧握住。
清冷月光之下,江锦安杏眸瞪的滚圆,望着眼前一身黑衣的俊美男子,她艰难的吞了下口水,“小公爷?”
眼前男子轻笑一声,俯身下来,那声音似乎带着钩子,勾的她的心轻轻一颤:“是我,如何?”
陆清渊这一笑委实是被江锦安现在的模样逗笑的,眼圈两团乌青倒是齐整,他觉得又好笑又心疼。
那日江锦安不是把江娇摁在地上打?怎么伤的这样严重呢?
笑意收敛,从姑娘手中接过烛台放下,陆清渊轻轻叹了口气,“那日不是很能耐?怎么会伤成这样?”
“那你的事你瞧见了?”江锦安轻咬着唇瓣,因为高热此刻面颊泛着桃瓣似的轻红,郎君身上的沉水香浅淡,却那样霸道的漫入她的鼻息。
这才想起来此刻自己模样实在是难看,江锦安从陆清渊手中挣脱出来,拽起锦被把自己裹了个掩饰。
既然知道是陆清渊,江锦安便不再担心,不知为何,或许是上一世与陆清渊的对自己的微末关切,又或许是今生他几次三番舍身相救,江锦安觉得这人虽可恶了些,却并非是什么恶人。
“半夜三更的,小公爷来我这里做什么?”她声音闷闷的,能听出声音里的怒意。
陆清渊轻笑了声,伸手去拽姑娘挡着脸的锦被。
锦被上带着姑娘的体温,陆清渊拽下那锦被,才觉得自己姿势过于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