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的笑起来。
张婉莹说自己狗仗人势,她的的确确是仗着萧昭的势。
可那又如何。
萧昭宠信自己。
“叫他们回去,我不见。”江锦安抱着汤婆子,墨发披垂在身后,面容还有些苍白,精神却好的很。
见她态度坚决,翠微也只得出去如实回禀了。
江止听完脸色一变,翠微都怕江止会冲进清梨院对自家姑娘做些什么。
她站在院门前,怯怯道:“二公子息怒,实则是我家姑娘还未修养好,并非是姑娘故意不见两位公子的。”
江析把已然动怒的江止拉住,温和道:“既然安儿还未康复,我们也不打扰了,叫她好好修养便是。”
说着把江止从清梨院前拉了回去。
江止走时嘴里似乎还嘟嘟囔囔说着些什么。
翠微没细听,总之不是什么好话。
江锦安这一病便是半个多月,年关将至,镇国公也已然回京了。
时隔多年,瞧见自己夫君时陆母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镇国公陆平川卸了戎装,一身极其平常的黑色窄袖劲袍,外罩黑狐裘大氅,袖上腕扣泛着银光,他常年习武身体健壮,是以陆母扑进他怀中时,显得是那样娇小。
陆平川拽着黑狐裘把自家夫人裹在其中,多年未见他心中也思念的紧。
陆母几乎是泣不成声,拽着陆平川的衣襟哭个不休。
明明已经想好了不会落泪的,可瞧见自家夫君时,即便是曾对自己说过千百遍的话,此刻都化作了泡影。
她只想在陆平川怀里好好哭一场。
看着自家夫人如此,陆平川心中也不好过。
他在边关驻守,不愧朝廷不愧黎民,唯独对自己的妻儿有愧。
陆清渊年幼时他不能陪伴左右,自己的妻子独自一人在京中他不能尽为人夫之责。
“婉芝,别哭了。”陆平川嗓音微哑,心中亦是无限酸楚,若是只有自己夫人一人在,任由她哭也便哭了,可此刻堂中还有陆清渊呢。
镇国公夫人李婉芝抹了把泪,想起自己儿子也在,面上划过一丝不自在。
这个臭小子,见自己失态也不知提醒一句,反倒是看了这么久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