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白祀义说话,头顶上就刮起一阵阴风,四周慢慢升起一团一团的黑雾。我吓得一动不敢动,白祀义从腰间抽了那张彩色的旗子挡在胸前,镇定说道:“我知道你有冤情,但此地煞气聚集,你一时半会也报不了仇,反而还要被利用!”
静
回应我们的只有耳边微微的风声,白祀义不甘心道:“今天我收不了你,他一定还会请更厉害的人来,到时候把你收成杀人工具,想超度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咯咯咯!”
我身后忽然出现一声怪异的笑声,我连忙往后一看,忽然觉得背上一凉,就看到满地都是手腕粗细的竹叶青,那些蛇虽然细小,我却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它们口中的毒牙。它们速度非常快,已经有两三条攀上了我的脚腕。
“白祀义,快救命啊,好多蛇!”
一边喊一边把脚腕上的蛇甩出去,可回头一看树林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周围一片漆黑,连之前的树木都看不见了。我更是紧张起来,不管不顾的拼命踩脚下的青蛇,但它们数量实在太多,没一会就已经攀到我的肩膀上开始撕咬。
冰冷的尖牙一口插进肉里,又麻又疼。被咬过的地方迅速肿胀起来,红的发紫,好像一个即将被吹爆炸的气球。无论是手掌,手腕还是小腿,全都成了这种恐怖的模样。伤口慢慢开始发痒溃烂,暗黄色的脓汁从伤口中缓缓流出,每延伸到一个地方,都会引起皮肤溃烂。
啊!!
孤立无助又恐惧的情绪几乎把我逼到崩溃,只能不断的甩开身上的蛇不断的大叫。忽然脑子一蒙,便只剩下一个念头:“削掉,把伤口都削掉!”这个念头如果被植入的指令,让我一点抗拒的想法都没有,愣了愣神就疯了一样去寻找尖利的东西,只想把身上那些紫红溃烂的伤口统统削掉。
但我身上没有包,更不会有武器。没头没脑的在森林里转了一圈,情绪已经急躁起来,一心就想把身上那些恶心的东西拿掉,没有刀,没有利器应该怎么办?
身上又疼又痒,已经让人忍不住打起冷颤,上下牙瑟瑟发抖,忽然明白过来,没有刀还可以用牙齿咬,只要能够把这些恶心的东西去掉,我就能够活下来。似乎没有余地去思考对错,抬起右手手臂,看着那一团紫红紫红的肿块疯狂的咬了下去。
只听咯嘣一声,觉得整张嘴又酸又麻,牙龈上的刺痛冲击着我的神经,张嘴噗嗤一口,大门牙带着血迹落了下来。这才看到白祀义两指间夹了一张正在燃烧的黄色符纸站在我身前。我无奈的揉了揉被震的发疼的脸颊,才缩在他身后道:“好多好多蛇!”
白祀义无奈瞪了我一眼骂道:“都是幻觉,你差点把自己咬死!”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经历,再看地上根本没有什么竹叶青,我就说了,这么黑的地方我竟然还能看到蛇的牙齿。但也反应过来一件事情,难道通道口那些尸体不是被人杀害又被老鼠啃食,而是被这个鬼害的自己把自己咬死了?
三四年前市里就出现一些消息,说是我们市里有个男的被人分尸啃食,一直破不了案,后来知情人氏传出消息,警察局里的尸检结果是他自己把自己啃死了,不但咬痕一直,就连胃里也检查到残留的手指。难不成那个男人也是这个女鬼害死的?
如果是这样,消灭了她也能大快人心,那段时间我真是连晚自习都不敢出去上。正想给白祀义加油,却只看到了他一头的汗,黑色的唐装更是发乌,紧紧的黏在他的背上。再想一想当初见面的情况,我的妈呀,他不会是根本打不过这只厉鬼吧?
自保要紧,我赶忙蹲下抓起被我咬了一口的天蓬尺,嘴里碎碎念道:“猪八戒,猪八戒,你可得保佑我啊,你的法器在我手里,千万的保佑我啊!”白祀义受不了,皱眉怒斥:“闭嘴!”
顺手抢走了天蓬尺,嘴里絮絮叨叨念了什么。天蓬尺上那些黄色的文字好像被赋予了生命,金光灿灿四处流动。
这尺子一亮,原本昏暗的树林亮堂了许多,黑黑的雾气散去,也能看到月光。身边那种阴深深的冷气也减退了不少,有种将要大获全胜的感觉。
但白祀义的表情十分凝重,感觉比之前还要紧张,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
他似乎有些纠结,但也只停顿了一会,就用两指往眼前一摸,四周看了一遍,脸色一沉,朝着我右边十米左右的地方跑了过去,把蓬莱尺高高一抬,猛的插到地上。
然后就势一坐,双膝一盘,碎碎念着什么,蓬莱尺的金光一暗,空中就传出一阵阵凄惨的喊声。那叫喊声忽远忽近,空灵飘忽,找不到到底是那个位置出来的。
身后那种阴冷的感觉再次出现,狂风四起,几乎要把我推翻。白祀义睁眼一看,严肃说道:“还想伤人!”说话间迅速抽出一根黑色丝线往天蓬尺上一绕,顿时觉的地面一颤,那女鬼又发出凄厉的惨叫。
又停了一会,四周慢慢恢复平静。白祀义叹了口气,慢慢收起手里的黑线。我轻轻瞥了一眼,那线似乎跟我被袭击那天的一样。
刚要问话,忽然手臂一紧,人就被仰面拖出去老远,绸缎的布料本来就薄,这一拖呲呲拉拉全部裂开,整个脊背都被地上的碎石划得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