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宋千月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柳霜序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心里暗道只怕今晚上又得吃些苦头了。

    果不其然,柳霜序将她叫回去。

    这次没有扎针,却让她跪在青石板上一整个下午。

    深秋寒凉,露水重,寒气直往皮肤里钻,柳霜序只觉得膝盖若针扎一样的难受。

    整个下身都像是浸在了冰水里,冷的彻骨。

    到了夜里,她却是病倒了。

    发了一整夜的高热,期间翠柳来看过一回,确认她死不了,随手丢了张冷帕子在她脸上,便回去继续睡了。

    柳霜序生生熬了一夜。

    梦里光怪陆离,梦见了许多旧事。

    蒙冤入狱的父亲,经不住打击没多久就病死的母亲……好好的家一下子分崩离析。

    幼年的她与哥哥相依为命,在街上乞讨两个月,才被父亲的旧友捡回去。

    在宋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宋夫人是菩萨面蛇蝎心,将她丢在后院不管不问,让她跟狗抢食,还要遭受宋千月姐妹几个的欺负羞辱,一年也跟哥哥见不上几回。

    再知道哥哥的消息,便是一个月前,听说哥哥在外面强抢民女还打死了人,被官府羁押。

    她为了救哥哥,只能答应宋家荒唐的条件,替宋千月与她的夫君同房……

    还有夜里祁韫泽那张清隽冷漠的脸。

    又是一晚上的噩梦。

    天光微亮的时候,宋千月带着人强势闯入。

    无视她的虚弱,让她上了一层脂粉,遮掩住苍白的脸色,将她拖拽出了门。

    柳霜序昏昏沉沉,根本提不起精神来,几乎是被翠柳半架着走的。

    到了门口,才发现祁韫泽竟然也在。

    他穿着一身青绿色长袍,一头乌黑长发用白玉簪子挽上,芝兰玉树,清冷出尘。

    “走吧。”他率先上了马车。

    宋千月回头瞪了柳霜序一眼,暗暗警告一句:“你老实些,装出这副死人样子,别人还以为我苛待了你!”

    说完狠狠掐了柳霜序一把,强迫她跟着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