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婆子和秀山面面相觑。
他们都是知道些内情的人，听到这话，犹豫一瞬，还是上前将萍萍扶了起来。
高婆子给祁韫泽使了个眼色，随即拉着萍萍说话：“我知道你这丫头最是忠心，今日放大人走了，也是没法和老夫人交待的，可表小姐到底是一条人命，要是在宋家有半点活路，都不可能跟着夫人到咱们府上来，你也是个心善的姑娘，难道就愿意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人命没了？”
“可是……”萍萍想想自己所看到的柳霜序，的确是太过软弱，叫人心疼，不免心软起来，声音也放柔了两分，“我没法跟老夫人交待。”
“怕什么！”
高婆子拉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的迹象，道：“大人是何等聪明的人，这么多年破了这么多的大案要案，到时候真的寻到了人也不会傻乎乎说自己的来意，必然会另有说法，你不必担忧，至于老夫人那里……”
“她年事已高，可是经不起惊吓的，你要是说了，叫她坏了身子，可是你的罪过了。”
高婆子三言两语倒是真的叫萍萍打消了去告密的心思。
萍萍转头，正准备跟祁韫泽叮嘱两句，才发现两人早就已经没了踪影。
她叹息一声，只得认命。
天色渐渐黑了。
呼啸的秋风吹过，落在地上的枯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今次来的这个庄子本就在乡下，如今这个时辰更是骇人得很，连树上栖息的鸟儿也被吓得躲在巢里不敢出来。
柳霜序绕了许久，到底是看到了庄子的后门。
她缩在角落里看到了许久，却并未看到有人守着，索性便仗着胆子走了过去。
倏地，她踩在了枯枝桠上头，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柳霜序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声，生怕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正准备仗着胆子直接跑出后门看一看路线的时候，后门守门的下人打着灯笼朝她逼近。
二人不过咫尺。
柳霜序慌了心神，掐着自己的虎口，这才没能露怯。
她想着自己不过头回来庄子上，这里的人未必认识自己，索性扯谎解释：“小哥，我是表小姐身边的丫鬟，出来取包袱迷了路……”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下人，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放松的神色来才能安心，却不想突然皱起了眉头。
这人眼熟得很——
柳霜序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直接将那人手里的灯笼抢了过来，细细看着。
这一看，她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忠叔？你怎么会在这？”
她的眼里全都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