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施南絮那信心满满的样子,冷三娘笑道:“赵粉并不常见,若是这几株活了,我这花店的身价都得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候我可得好好谢谢你,南絮妹妹。”
施南絮摆摆手,可能是因为做了件让她高兴的事,脸颊微红,像是染了颜值一般,嘴角含笑,十分的好看,满院子的花在她的笑容下有些失色,冷三娘在心里小小的抽了一口气,她可真是知道了什么叫“人比花娇”了,这人长得可真是受老天的偏爱。
说实在的,冷三娘有时候真怀疑施南絮的身份,这气质根本就不像普通的农家女子,言谈举止有度,而且还见多识广,尤其是在候花草的方面,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就连她这个伺候花多年的人都自认不如,她不信一个农家女子会对这个懂这么多,但是也不会有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会种菜花的那么好吧,总之,她这个南絮妹妹是个很矛盾的人,但是偏偏她身上的气质不管是种花还是种菜,都没有违和感,也是个奇女子。
交代了一些嫁接以后的注意事项,施南絮看到天色不早了,就跟冷的酿告别,匆匆回家去了,现在她怀着身孕,长时间待在外面,家里人又该担心了,所以她不能在外面呆太长的时间。
因为她身体原因,地里的活都是武阳中和徐悦荣干的,家里也都是徐悦静忙活着,她就彻底的闲下来了,在家一呆就是大个月,期间徐图南也回来了一次,不过呆了一会就匆匆的回去了,他也是路过这边,拐过来看看,这段时间施南絮在家实在是憋闷的不行,想着去施家村看看她阿爹阿娘,刚要出门冷三娘就来了,施南絮虽然给冷三娘说过她家的住址,但是她家实在是有些偏,没想到她真能找到。
今天冷三娘是来邀请施南絮去县城花店赏花的,上次她嫁接的牡丹昨天开花了,冷三娘喜出望外,所以特意来请施南絮,毕竟这花能起死回生,全靠施南絮。
施南絮一点都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他也想去县城散散心了,这段时间在家也是闷坏了,徐悦荣和徐悦静有些不放心她走,不过知道冷三娘是个可靠的人,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目送着施南絮上车离开。
“南絮妹妹,你感觉怎么样?我刚刚听了你家小姑子说你怀孕了,你也不说一声,要是感觉难受就说,我让小北慢点赶车。”两人坐在车厢里又厚又软的垫子上,冷三娘紧张的询问道。
“冷姐姐,我没事,你就放心吧,我身体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弱。”看着车窗外那青黄色垂着头的庄稼,感受着吹进来的徐徐清风,施南絮笑眯眯的开口说道。
老大夫天天喝着她供应的枸杞酒,淘了很多养身子的方子,每天她和徐悦静俩人除了冰糖猪蹄,就是党参母鸡汤的补着,虽然身体没怎么长肉,但是精神却比之前好很多。
听她这么说,又看看她没有什么异样的脸,冷三娘紧张的心才慢慢的放松下来,她虽然出身富贵,做什么都不用身体力,但是小时候跟随哥哥习武,虽然都是些花拳绣腿,但是身体一直都挺好的。
观察了一会儿看着施南絮跟没事人一样,等三娘这才把她看书的时候不懂的地方拿过来问施南絮,自从施南絮对她说她那些法子都是从书上学来的,她也就去买了几本,但是她养了这么多年的花,对各种花的光照和浇水方面都很了解,不过对土壤方面就完全搞不懂了,施南絮便给她细细的讲养花的土壤的问题,她做了这么久的菜,自然对土壤有所了解,听到施南絮说氧化的土壤可以自己配置,并说以后交给她做,冷三娘高兴的脸,笑容就没有消失过,她跟其他养在深闺的女子不同,不喜欢受到束缚,天天闷在家里绣花喝茶,更喜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以前养花是为了疏解心里的苦闷和寂寞,后来则是深深的喜欢上了种花,她是个做事非常认真的人,为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向来都不遗余力。
俩人一个问一个解释,路上的时间过的很快,等到了花店发现已经有客人在里面等着了。
一件店内坐着一对主仆,冷三娘挽着施南絮的手,笑了笑福了福礼:“张老夫人,今晚什么风给您给吹来了,您能大驾光临,我这小店真是蓬荜生辉。”
坐上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夫人,半头白发梳理的整整齐齐,虽然衣着朴素,但是周深透着一股子说不出道不明的气质,但看拿喝茶的动作就比别人文雅舒展,身材微胖,很有精神,眼角两侧有根很深的笑纹,一脸的温和。
因着对方是个长辈,施南絮也微微弯身施礼,老太太将茶放在桌上,想要起来却被冷三娘给拦住了,笑呵呵的开口说道:“菱丫头,你这嘴啊还是那么甜,我估摸着那花最近几日也应该快开了,所以就在家里坐不住了,没提前说一声就上门,实在是叨扰了。”
冷三娘把施南絮让到座位上,一脸亲你的回到:“您这话可真是太客气了,不说张大人是我和我哥的启蒙老师,这层亲厚的关系,您在京城可没少照顾我,怎么能说是叨扰,您要是不嫌我这简陋,在这住下,我都热烈欢迎,不过就怕你没这个时间,那花确实是这两天开的,我知道您爱这牡丹花如命,所以本来想着这两天给您送到府上两盆,没想到你还直接过来了,是我办事拖沓了。”
老太太被她说的笑的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拍了拍冷三娘的手:“听完你前一阵子回了京城,所以今天除了看看花,也来看看你,你母亲的身体可还好吧?”
“好,好着呢,抱着我哭了半个时辰,衣服都被眼泪弄湿了,嗓子还响亮着呢,头不晕,眼不花,身体挺好的。”冷三娘笑嘻嘻的开口说道,眉眼飞扬,之前赌气离家出走,虽然自由了,但是心里难免牵挂着家里,他哥哥遭了那场灾祸,大难不死,他父亲为此操劳了不少,态度也软了大半,对她和秦风的事情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家人和好如初,多年的心结也没了,她能不高兴嘛,她本来想接她母亲过来散散心的,结果父亲吹胡子瞪眼的说什么车马劳队就给否了,不过她心情好,也没跟他顶嘴,又做了几天饭,他爹也就松口了,估计天气不怎么热的时候,他母亲差不多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