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点盏灯。”金蝉放下布包,借着火光看了几眼,又看向郑三祖,见他呲着牙疼得厉害,最终还是没忍住上手摸了摸。
“断了!”
“什么断了?”
“腿断了。”金蝉洗了手,拿出布包里的草药道,“把这药煎了,用来清洗伤口,有时间就多洗几次。”
“这味三碗水煎成一碗,立马给他喝了。”
金蝉说得细致,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她还真会瞧病呀。
“怎么?不信?”金蝉冷声挑眉,“不信我,就快点去镇上请大夫吧。”
“不不不,我这就去煎药。”
郑家小子的话有些夸张,说得郑三祖就剩一口气似的。
其实,她来时,郑家已经拿锅灰给郑三祖了止血,有些效果。
现在最重要的是防着伤口溃烂,至于断腿的事,她不是不能治,是不想治。
清洗完伤口,金蝉才提醒道:“这断了的腿得重新接上。”
“今日就这样。明日一早你们去镇上,请个厉害的接骨大夫回来瞧瞧,千万别想着省银子,不然以后就真瘸了。”
“啊呀。我怎么这么命苦呀。”金蝉一说完,郑嫂子就开始哭,哭得差点背过气去,也不知道是心疼银子,还是心疼郑三祖。
金蝉却不同情她,她们想着算计自己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她一个小姑娘可怜呢。
村长见郑三祖呲牙咧嘴的模样,既恨他的算计,又有几分同情他:“金蝉,你既会用药,要不就试试看能不能把他腿接上。这样忍一夜,我怕他受不住。”
“是呀,金蝉你看看……”屋中的人不约而同的看过来。
金蝉笑道:“这接骨可不是儿戏,一个不好接错,这腿就废了。我敢赌,郑三哥敢赌吗?”
“我……”郑三祖有几分犹豫。
金蝉又道:“你可想好了,这万一接错了,日后找最好的大夫,也只能把长好的骨头打断再重接。那种痛可不是现在可以比的。”
郑三祖光听金蝉的描述,都觉得全身发颤:“不用了,我们还是去镇上找大夫吧。”
郑嫂子心疼银子,此时也不敢再抠搜了:“对对对,明日一早我们就去镇上请大夫。”
“这就对了。”金蝉笑了笑,跟着村长出了郑家。
村长见她丝毫没提银子的事,不由想起金老爹在世时也是如此,给村人瞧病都是看缘分收钱,有时候还得倒贴些。
他心中难免愧疚:“金蝉,郑三祖做事不地道,这次摔断腿,就算给他一个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