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一鸣坐在副驾驶,如毒蛇般的阴冷目光,透过后视镜,看着渐行渐远的公寓楼,视线穿过阳台,似乎能看见客厅里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他心里的阴暗面,在无限的放大,像一只藏在阴沟里的巨鼠,在等待时机报复。

    警卫员将他们带到一栋两层的筒子楼。

    上下各一排,有点像教学楼,但居住密度可比教室大多了,几百平米,住了几十家。

    楼前有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聚在一起玩耍,楼梯并不宽,堆了东西,过道就是厨房,杂物间,勉强空出一条道,能让人通过。

    每家一间屋子,大约二十平,当然,也有稍大一点的,也就三十平,可能得住得一家好几口人,睡上下铺,客厅餐厅只用一处。

    楼上没有水龙头,都在楼下空地,人多的时候,洗碗洗菜要排队。

    厕所就更远了,一百米外的公共厕所。

    夜里要是肚子疼,要么在屋子里蹲尿桶,要么打着手电摸黑去公厕。

    住在这种地方的人,谁没听过几个关于公共的鬼故事,蹲坑的时候谁也不敢抬头看房梁,生怕瞧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吊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