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看过小院的环境之后,还是挺满意的。

    帝都的小院,基本都在胡同里,党校这边的胡同也跟帝都大多数胡同类似,四通八达,七拐八绕,里面纵深很深,还可以通到别的街道。

    而他们租住的小院,并不在胡同深处,跟党校就隔一条路,却不是主路,所以行人车子都不多。

    再往西,还有一条流经帝都的河流,叫淠史河。

    河面不是很宽,但流速平缓,河岸两边有大片大片的湿地,栖息的小动物十分多。

    说远了,这些都不是江月最关心的。

    她最近搬家搬的心浮气躁,家这个字,于她来说,都没什么概念了,总是搬来搬去,好像哪里都不是家。

    他们在小公寓那边住的虽不久,但东西可不少,郭阳帮着找了一辆小货车,装满满的,一趟也就拉完了。

    陆景舟因为家里的事,耽误了不少课,也没空帮她的忙,王生负责看孩子,江月不让她插手,幸好除了郭阳外,赵秋月也跑来帮她搬家。

    江月的朋友不多,呃,根本没有吧,赵秋月算是一个,再说关杰那小子,最近懂事多了,好像忽然就长大了。

    赵秋月每每说起来,都对江月感恩戴德。

    “赵姐,你这说的就夸张了,男孩子皮点也正常,大点就好了,其实孩子心里有数。”

    赵秋月把被褥抱进屋里,拍拍身上沾的棉絮,对她说道:“你不用安慰我,我就怕他三分钟热度,过几天又恢复原样,哎!也不晓得他爸要往哪调,我这愁的职!”

    “调令下来了吗?”

    “那倒没有,不过我听他的意思,这回咱俩家出事,调的人多,后来报纸那事,影响也不好,说好听点,上面是有意让他俩避避风头,去艰苦的地方锻炼锻炼,说难听点,就是流放,我在家里求神拜佛,只希望千万别分到陇上。”

    “陇上在哪?”

    “你不知道啊?就是罗一鸣插队的那个县,我这么跟你说吧!要是在古代,赶在冬天下大雪,那地方就封了,连只鸟都飞不过去,现在倒不至于封了,但还是难走,夏天山体滑坡,道路时不时就断,还得人工去清理,隔几年还有地震,附近驻扎的部队,除了巡逻,就是救灾,可道路不通,物资也匮乏,你可以想想,救灾有多难。”

    这些事,有一半是听关磊说的,还有一半,是她听同事说的。

    江月听着听着,心也拔凉拔凉,如果真分去那个地方,她就算是有空间,又能做得了什么呢?难不成跟山里人做生意?

    空间的这些货,也只有在贸易发达地区,才好出手,也才好换成钱。

    因为是暂住,江月也没心思整理小院,收拾两间卧室,一间厨房,洗澡间是陆景舟趁着休息的时候改的,可以淋浴,也有蹲坑,省得拎着尿桶天天早上去倒了。

    小院有空间,可以晒太阳,关上院门,王生就把婴儿床弄到院子的阴凉下,让小豆芽在里面玩,她还能干点别的事。

    这婴儿床是陆景舟亲自动手做的,纯木质,打磨抛光,只刷了一层防护漆,有一面的可以拆卸,其他三面都是木栅栏,比买的实用多了。

    江月终于可以空出手来,跟徐三谈买卖。

    虽然搬家了,但江月没告诉徐三,还是按之前的约定。